這個稱謂太有辨識度,機器人一下子反應過來。
當場宕機,就挺突然的。
那隻囂張的小老虎,怎麼成了這樣?
他腦子在係統裡快速搜索,頓了三秒,得出結論:“我知道了,你這是身穿。”
“什麼玩意兒?”淩君寒沒聽懂。
小白解釋道:“我剛大腦搜索關鍵詞,彈出的連接是最近網上流行的。排行第一的叫《小貓咪穿成頂流女星後爆紅了》,就是你這種狀況。”
段無心:“......”
淩君寒伸手拍了一下鐵頭,無語道:“少看些有的沒的。心心,我們走。”
外麵的積雪依然很厚,極寒過後冷風不要命的吹。
雪花一片一片往脖頸裡鑽,凍人得緊。
淩君寒怕把人冷傻,趕緊帶著段無心直奔研究院頂樓。
刷了門卡,段無心看出這一層和樓下完全不同,是區彆於研究樓層的獨立公寓。
門鈴催命似的按了三遍,裡麵的人才懶洋洋現身,把門拉開。
“□□大爺的淩君寒,淩嘉木不在我這兒。”孟與森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一臉被吵醒的不耐煩。
講話這麼熟稔,段無心對於這人的身份,很是好奇。
淩君寒撥開人,輕車熟路的拉著段無心的手腕往裡走,“你還知道回來?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你的。”
“欸,這小帥哥是誰?你的新歡?”
孟與森被身後的男生吸引了注意,眼神直白地上下打量。
“我連舊愛都沒有,還新歡。”淩君寒嘖了一聲,拍了拍沙發,示意段無心坐下。
孟與森視線粘著段無心不放,突然發現華點,“還穿著你的衣服,嘖嘖嘖,看來昨晚.....**一夜。等一下,你性取向跟我一樣,怎麼沒擦出點兒火花?”
“昨晚什麼都沒發生。況且,我對你也沒興趣。”
他看著孟與森的眼神還直勾勾的落在段無心身上,神情很是不悅。
“彆看了,找你真有事兒。”
“說吧,能讓您早上六點半敲醒我房門的,必定是非常嚴重的大事。”孟與森摸了摸下巴,揣測道:“讓我猜猜,是不是陛下掛了?”
“你這張嘴能不能把一下門兒?這話落出去你可以準備吞槍自儘。”淩君寒無語,指尖敲擊著桌麵,想著應該怎麼開口。
情況過於複雜,三言兩語很難說清。
他簡練挑了重點:“你知道段無心吧,就是那隻很有名的小白虎。”
“知道,淩嘉木的兒子嘛,那家夥天天念叨。”孟與森挑眉,“不是,你一早過來,就為了跟我炫耀你的小寵物?”
淩君寒懶得理他,直接切入主題:“他變成/人了,你幫我研究一下原因。”
“哥們兒,愚人節還沒到,大可不必如此。”
孟與森踩著拖鞋,懶噠噠的去廚房倒了杯牛奶出來,遞給段無心,“給小帥哥喝。”
段無心接過,低聲說了謝謝。
慢慢抿了一口,他才抬眼看向孟與森,表情嚴肅,“他沒亂說,我就是段無心。”
“小帥哥,你彆跟這人鬼混,會被帶壞。”孟與森攏了攏散開的睡袍,往裡屋走,“我好困,不陪你們玩,你們吃喝自便。”
一陣無語,淩君寒長腿一伸,把人絆了一個踉蹌。
見人回頭,他才繼續說道:“正經的,沒騙你。你作為一個科研人員,這點世麵都沒見過?”
“操,一隻白虎變成/人,你見過嗎?”孟與森沒好氣回懟。
淩君寒盯著他,一字一頓,“昨天晚上,親眼所見。”
不能再真,這份驚喜攪碎了一晚上的清靜。
孟與森見他表情嚴肅認真,收起了那份懶散,心裡還是存留懷疑:“不行,你發個誓。”
服了這人。
淩君寒沒什麼正形的舉了兩根手指:“如果我騙你,我就孤獨終老。”
“我看你也挺像要單身一輩子,好了,信你一回。”孟與森把垂下來的頭發找了個發圈綁起來,轉身進臥室,“等我一分鐘,換個衣服下樓。”
客廳好不容易陷入清淨,段無心才抓到機會問:“這人怎麼這麼囂張?”
“他是我發小兼同學,懶散慣了。但業務還算過硬,是我私人研究院的特聘院長。如果他都沒辦法搞清楚,那可能就真的無人能解了。”淩君寒三兩句把關係解釋清楚。
這樣一說,段無心對孟與森好感陡然增加。
怪他眼拙,原來是另一個救世主!
所以幸運神和救世主才能碰一塊兒,難怪他連親近個親近的朋友都沒有。
段無心歎了口氣,自怨自艾。
孟與森很快出來,三人一同下樓抵達地下一層。
研究室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幾乎找不到落腳地。
段無心艱難地挪進去,找了個空隙站著。
那邊孟與森打開一個頭盔似的東西,直接扣他頭上,“我先檢測一下你的激素數據,你乖乖站著彆動。”
“好。”段無心微微點頭,果真雙手垂放,站得筆直。
儀器的電流聲滋滋作響,砸得腦袋疼。
段無心皺了皺眉,眼神飄向旁邊的顯示儀。
屏幕上五六條折線快速波動,孟與森解釋道:“你現在的體內,作為白虎和人類的激素都有,處於比較紊亂的狀態。這樣一看,還真有可能是老虎變的。”
“都說了,沒騙你。”淩君寒靠在牆邊,雙手環抱。
話音剛落,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大概最近煙抽多了,他想。
“更多的數據,我需要抽血檢驗,一時半會兒給不了你結果。”孟與森從椅子上站起來,幫段無心把頭盔取掉,領著人進裡麵的隔間,“來,過來抽血。”
段無心小臉皺成一團,很是抗拒,“不想抽。”
淩君寒掀起眼皮,落在他的表情上。
果真嬌氣。
“想變回去的話,就乖乖聽話。”慢條斯理開口,內容直捏命脈。
段無心噢了一聲,癟著嘴跟著進了抽血室。
淩君寒跟過去,看著針管紮入小臂,深紅色的血液慢慢倒流出來。
需要檢查的數據太多,孟與森抽了整整三管。
本來就白的臉顯得更是蒼白,淩君寒蹙緊眉頭,有些心疼。
但必須得經曆這麼一遭,不然變數太多,無法估計。
“好了,回去等結果吧。”孟與森把試管做上標簽,插入儀器裡,陷入自己的忙碌。
他垂著手經過淩君寒的時候,碰到精壯的手臂,溫度滾燙得不太正常。
“哥們兒,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發燒了。”
“不可能,我身體很好。”淩君寒微怔,隨機搖頭。
孟與森把手往他額頭上一按,人體體溫測試儀似的,“保守估計,三十九度往上。”
淩君寒撚了撚手心,才發現掌心滾燙。
虧他一直以為是拉著段無心的手,燥的。
“大概是昨晚某人讓我睡地上,又衝了冷水澡。”淩君寒瞥了罪魁禍首一眼,目標明確的指責。
又說到這個,段無心氣得臉頰通紅。
怪我嗎?誰讓你沒事亂發/情!
旁人在場,他不好多說,隻是按著棉簽冷邦邦的說,“發燒了就回去睡覺。”
“嗯,確實,睡一覺就好了。”孟與森視線在兩人中間來回掃視,窺探出端倪。
又慢悠悠補了一句,“激烈運動一下,好得更快。”
段無心聽不懂,眼神單純盯著手上的棉簽,血止住了。
而聽出話中之意的淩君寒,麵無表情的踢了孟與森一腳。
檢查完畢,打道回府。
一來一回這麼折騰,剛又吹了兩趟風,淩君寒這會兒感覺發燒的勁兒有些上來,渾身更是不要命的發燙。
後背被溫度濡濕,很是粘膩。
他脫下大衣,懶洋洋往床上一摔,渾身散了架似的。
於是,某大少爺不要臉的使喚:“心心,幫我去倒杯水。”
“你叫小白倒,他不是你到底管家麼?”段無心雙腿抱著,蹲在旁邊的小沙發上,決定在封閉房間跟人保持距離。
沙發與床,隔著四五米遠,涇渭分明。
淩君寒垂眼,嘴唇發白,看著還真有幾分可憐,“我可是因為你才生病的,大晚上的,地上很涼。”
段無心:“....…”
你說得好有道理,簡直無言以對。
“我很尊重你的意願,所以,你也尊重一下我的需求?”
劈裡啪啦說了一堆,話裡話外,說得自己還很貼心。
段無心再度無語。
行,真說不過你。
他想著以後還得借這人的運氣,把氣又忍了回去。
掙紮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妥協,黑著臉踩拖鞋去樓下倒了杯水。
幾分鐘的功夫,又一言不發的上樓遞到他麵前。
態度冷淡,意思到位:都給您倒了,請見好就收。
然而,某人大概被燒壞了腦子,偏偏跟他作對。
“現在好像更嚴重了些,動不了。”淩君寒把沒臉皮發揮到了極致,連手都懶得抬。
眼睜睜看著白皙的小臉逐漸漲紅,逗趣的心思又湧了上來。
“你喂我。”
段無心端著水杯,想一杯水直接潑上去。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起來悶的是自己。
他閉了閉眼,嘴裡嘀嘀咕咕的罵著人,把水杯遞到嘴邊。
小手一抖,水順著唇角淌到了被子上,被麵濕了個徹底。
“啊,我剛變人,手拿不穩。”段無心無辜地眨著眼,理由相當冠冕堂皇。
淩君寒點點頭,表示同意,並迅速給出合理建議:“可以理解,就是這條被子濕了,晚上我隻能跟你擠一張床。”
段無心:“.....…你們元帥府這麼摳門,隻有兩條被子?”
“嗯,太窮,全身心都報效國家了。”淩君寒把濕透的杯子扔到床下,利落扯開另一條蓋上。
整個過程,心安理得。
本來,昨天還打算當個人。
但實在是欺負段無心太有意思了,讓人欲罷不能。
段無心氣得扭頭坐在床頭,捏得骨節哢哢作響。
這會兒要是虎爪還在,他已經一爪子撓了上去。
室內陷入安靜,暫時休戰十分鐘。
淩君寒閉著眼躺了一會兒,心思很不安分。
他用手臂碰了碰段無心,嗓音低啞:“現在有點兒頭暈,你安慰我一下。”
“我不會安慰人。”段無心頭也沒回,無情拒絕。
淩君寒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指點道:“親一下就好。”
果然,目之所及,臉頰飛速染上粉紅。
他也是嘴上騷一下,沒打算真的讓段無心怎麼著。
隻是,段無心腦子裡閃過其他的念頭。
他垂眼回憶,上一次隻是很輕舔了舔掌心,淩君寒就被刮出了傷,現在都看得到傷痕。
哼,昨晚一仇,正好打擊報複。
段無心利落翻身,直勾勾湊過去,伸出舌頭在臉頰上重重地舔了一下。
潮/濕/滑/膩的觸感一襲而過,他低頭檢查,預想中的刮傷並沒有發生。
突然被偷襲,淩君寒手掌撐著床鋪,身體僵在原地。
他用指腹緩慢地碰了碰臉頰,上麵還殘留著舌尖觸碰的溫熱。
舌頭好軟,吐氣好甜。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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