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猛虎禁止垂涎 傅雲見 16930 字 9個月前

十七歲,最朝氣蓬勃的年紀,到了眼前,卻成了分水嶺。

小了自己整整八歲,是不是太年輕了?

淩君寒撚了撚手心,內心百感交集。

心想真被他媽說中了。

這不是童養媳是什麼?

見他愣神,段無心還很是得意的炫耀:“你們都沒看出來吧,我活了這麼久了。”

“特彆,看不出來。”淩君寒磨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那會兒欲念上頭,腦子一熱,完全忘了年齡的事兒。

現在,除了後悔,還帶著一絲慶幸。

他想了一會兒,直截了當的問道:“生日是哪天?”

段無心警惕豎起耳朵,“乾什麼?”

“隨口問問。”淩君寒言不由衷,張口胡扯。

孟與森悶著頭笑,跟著淩嘉木的稱呼叫他,“兒子,你可彆跟他說。這老畜生可壞可壞了,沒打什麼好主意。”

段無心點點頭,表示同意。

瞬間用虎爪捂住嘴巴,閉得死緊。

淩君寒腳尖踢著操作台,很是無奈,“算了,我改天去問館長。”

“我爸也不會告訴你的!”段無心凶巴巴的叫。

淩君寒沒應聲兒,心想你爸早就把你出賣得乾乾淨淨,底都不剩。

當然,為了家庭和諧,他選擇閉麥。

不過,知道段無心生日,是很有必要的。

即便是有再旖旎的念頭,也得等人成了年。

先追吧,追到了再想彆的。

可惜,這小白虎比草履蟲還要單細胞,根本不開竅。

“量好了,過兩天把衣服送過去。”孟與森記錄好尺寸,拍了拍段無心的腦袋,示意起來。

“謝謝。”段無心對於幫助自己的人,他心存感激。

他從操作台上一一躍而下,跳到地麵。

事情說完,也就沒有停留的理由。

淩君寒跟著他出了研究院,外麵天寒地凍,段無心虎爪踩上積雪,冷得發顫。

靈感上湧,他生硬地往旁邊挪了兩步,兩隻後爪踩在淩君寒的鞋上。

人走一步,他挪一步。

淩君寒實在沒看懂這個操作,“你在乾什麼?”

“地上涼。”段無心垂著頭,小心地踩著軍靴移動。

動作彆扭,生怕沾染到地上的大雪。

懂了,要抱。

“下次想做什麼就直說。”淩君寒彎腰,單臂把他勾在懷裡,裹進大衣。

段無心把腦袋往他身上一靠,一臉高冷。

如果本王想什麼你都猜不到,也太次了。

回到書房,怕段無心感冒,淩君寒從床上扯過毛毯裹住。

毛毯擦落小白虎腦袋上的落雪,十七歲的年齡在心裡繞來繞去,他的手驟然停住。

“等等,你說你十七歲半,是真的活了十七年?”淩君寒想到了什麼,神色嚴肅起來。

段無心扯著毛毯把自己裹緊,懶仄仄的應了一聲,“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啊。”

他嘴裡嘀嘀咕咕,肯定是想等我成年把我做掉。

淩君寒表情更沉重了些,直奔主題:“你的親生父母呢?”

這話一落,像是觸碰到了機關,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

段無心沉默,隻是用虎爪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毛毯。

那一個雪夜,像是一場夢靨折磨了他許多年。

不想提,也不敢提。

“他們.....還在嗎?”淩君寒感覺自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喉頭發緊。

段無心搖頭,嗓音發乾:“不在了,被李英毅打死了。就是我們逃跑出來的那一晚,死在了他的槍下。”

淩君寒轉身走到桌麵前,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了幾大口。

等情緒平穩些許,他才解開兩顆口子,從襯衫裡麵勾出那條項鏈。

段無心疑惑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項鏈彈開,遞到跟前,裡麵是一張縮小的照片。

照片上有兩隻威風的大白虎,小男孩坐在虎背上,兩隻手揪著虎耳朵,笑得燦爛。

“你....怎麼可能這麼巧呢?”段無心頓住,虎爪撫摸上照片。

淩君寒垂眼看他,純白的毛發,琥珀色的瞳孔,的確是一模一樣。

他早就該想到的,隻是沒想到段無心會活這麼久。

“是他們嗎?”

“是。”段無心仰頭,仔仔細細把淩君寒看了一遍。

十幾年的歲月把一個男孩打磨成男人的模樣,那會兒他還太小,印象早已模糊。

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人來。

“你們什麼時候被抓走的?”淩君寒感覺事情不太對勁,心臟慢慢沉了下去。

希望,事情沒他想象中那麼糟糕。

然而,段無心的話徹底讓他絕望,“就是他們把你送回去那天,還沒回去,被李英毅抓進了實驗室。我偷偷跟過去,想要把他們救出來,但是那會兒我力量太弱,很容易就落入陷阱。”

淩君寒歎氣,果然是這樣。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不會在主城露麵,也許不至於....

作為實驗品,加入獸魂計劃。

“但也不怪你,你不用太自責。”段無心抽了抽鼻子,陷入回憶。

他早就知道,瀕臨滅絕的白虎被壞人盯上已久。

他們在森林裡奔跑的時候,總能看到很多雙窺探的眼睛,從天上,從地上。

隻是父母和他不同,是純正的白虎,百獸之王。

那群人虎視眈眈,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布下各種陷阱,都被僥幸逃脫。

隻是,動物和人的狡猾程度怎麼能相比呢?

不是那天,也總有一天會被抓住。

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沒有什麼區彆。

視線觸碰,百感交集。

“還好,你還活著。”淩君寒長長歎了口氣,彎腰把他摟進懷裡,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段無心的父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小白虎是相陪了兩年的童年玩伴。

於情於理,都應該好好對他。

剛剛相認,一片溫情之中,段無心突然咬牙切齒道:“你就是那個經常騎在我身上的小男孩?”

“嗯,對不起,那會兒年紀小,不懂事。”淩君寒順毛手法更輕了些,語氣誠懇的道歉。

段無心眯起眼睛,語氣逐漸凶狠,一筆一筆數落罪行。

“那個溜著我到處跑,還搶我果子的也是你?”

“是我。”

“亂教我認字,指著‘糖’字念‘屎’的....”

“是我。”

“還有!跟我搶我爸背上位置睡覺的人!讓我每天隻能睡在石頭上的人!”

淩君寒抹了把臉,回憶往昔,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心心,真的對不起。”

剛被段無心父母救起那會兒八歲不到,是小男孩最調皮的年紀,後來跟老虎生活了兩年,性子逐漸變野。

他萬萬沒想到,過了十來年,竟然能在這裡碰上。

冤有頭債有主。

看到小白虎那仇恨的眼神,淩君寒心裡拔涼拔涼。

他試圖伸手順毛,被強硬躲開,“心心,我錯了。”

堂堂元帥,何時這麼低聲下氣過。

段無心腦袋一扭,滿臉寫著“莫挨老子”的不爽,“你完了,我相當記仇。”

“我知道,但是我們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也很美好,不是嗎?”淩君寒坐在床側,試圖緩和氣氛,“我一直記著你們,項鏈隨身帶著,連機器人的名字都起了你的小名。”

提到這個,段無心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我最討厭你叫我小白。”

這名字太蠢了,感覺像個智障。

他這會兒算是明白,為什麼那個黑煤球要叫這個怪名字,原來這人明裡暗裡就想著使喚他。

段無心越想越是煩悶,新仇舊恨,通通擺在了明麵上。

他轉身拿屁股對著人,耳朵豎得比天高。

淩君寒徹底沒了招,揉不讓揉,碰不讓碰。

怎麼才能哄好,在線等,挺急的。

段無心不肯理他,自動開啟冷戰模式。

甚至彈跳而起,把他的被子都扔到了地上,一副要跟他劃清界限的決絕。

淩君寒沒轍,隻能使用老辦法。

他穿上大衣出門溜了一圈,買了一堆小朋友愛吃的零食,挨個擺在小白虎麵前。

“都給你吃,彆生氣了。”

“東西要吃,氣也沒消。”段無心一邊嚼著吃的,一邊強硬拒絕某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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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段無心是動了真格,好幾天沒跟淩君寒說話。

除了晚上允許他進屋睡個覺,打個地鋪的那種,其他時候都是冷眼相待。

淩君寒頭一回發現,哄小動物是真的艱難。

他用儘了所有的招數,段無心仍然無動於衷。

沒辦法,隻能用一個手段,幫他變人。

於是,轉移炮火,每天火急火燎地催促孟與森,加快實驗進度。

三天後,孟與森送來了弄好的小衣服,正好撞上段無心癱在大廳,順勢幫他穿上。

一身全黑的上衣長褲,尺寸正好。

他滿意地上下打量自己的大作,解釋道:“這衣服伸縮度很好,如果你哪天不小心變了,也沒有問題。”

“謝謝。”段無心晃了晃尾巴,伸爪跟他擊了個掌。

淩嘉木從身後探出頭,好奇問:“我哥呢?”

“樓上看文件,從早上開始就沒挪過地兒。”段無心覺得無聊,伸爪去拉淩嘉木的衣角,“我這幾天能繼續去訓練場麼,爪子都長毛了。”

淩嘉木被逗笑:“本來就有毛,你想去我可以帶你過去。”

“等一下,你先吃這個。”孟與森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黑漆漆的石頭遞過去,放在段無心麵前。

小白虎低頭嗅了嗅,烏漆嘛黑的,沒有味道。

又用爪子戳了一下,很硬,感覺咬一塊牙都得掉。

“看起來就好難吃。”段無心嫌棄道。

孟與森摸了摸晶石,看寶貝似的解釋道:“這是能量晶石,很貴的。看吃了這個,能不能變。”

他研究了許久,可以斷定,變人一定和能量累積有關。

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簡單粗暴注入能量。

一聽變人,段無心來了精神。

他掂著那塊寶貝石頭,左看右看,小心翼翼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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