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一頓飯,姐妹倆兩家,熱熱鬨鬨的,三個孩子,一起寫作業。
一直到作業做完,吳慶德才帶著倆個兒子回去。
天亮,又是一天。
睡到自然醒,在金手指的修複下,身體比昨天好了不少。
她穿越而來,身體再差,隻要有一口氣,就不會死。會緩慢修複好她的身體直至健康。
她也不想快速好起來,太快,會引人注意。
一個月,昭君的身體好了,能遮陽遮雨的推車,早就做好。
有兩個固定的煤爐,可以蒸包子饅頭,還能攤煎餅果子。
長推車還有放乾淨水桶的,放麵粉,雞蛋,配料的地方。
那可是一個隨車的小倉庫,一邊還能揉麵,發麵。
幾日前,就讓三姐回家去住了。辛苦三姐照顧她快一個月,姐夫天天往這兒跑。
該回去歇息歇息,等幾天,廠裡的第二批下崗人員名單出來,辦好手續拿到安置費,她就打算加入到萬千攤販的隊伍中。
紡織廠周邊是農村,可往市裡去的方向,走過去不到兩百米就是集中廠區,周圍好幾家廠子。
職工與家屬加起來,幾萬人是有的。
在周邊先賣賣,先試試水。新北市不大不小,相信二十年三十年後,這片都是繁華地。
從紡織廠往農村再過去十裡,都會被包在城市中。
那時的紡織廠,可不是無人問津之地。
幾天的時間,她把家裡全部收拾了一遍。
裡裡外外刷洗,特彆是廚房,衛生間,刷的那叫一個乾淨透徹。
家裡該扔的舊衣服,都讓她拆了,改了。棉布的改成了各色抹布。
滌綸,沒啥用,改成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布袋子。
家裡的舊物,被她改造的差不多。
“咚咚。”錢彩霞翹了幾下門,沒聽到聲音,隻好大聲喊道,“昭君,在家嗎?”
“在家嗎?”
“有人嗎?”
連喊幾聲,都沒有人回應,剛想走,門開了,“彩霞,怎麼了,有事嗎?”
錢彩霞見到人,反而不知道怎麼說,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說,怕刺激眼前的病西施。
半晌也不沒有吱出聲來,眼神閃爍,搜腸刮肚的想詞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昭君心中一動,大致猜到了,淺笑,“彩霞,咱倆的關係,還有什麼不好說的。說吧,不是什麼好事吧,是不是第二批下崗名單公布了出來吧?”
錢彩霞,心一橫,跺腳說道,“是,剛貼出來。有你的名字,有五千五百塊錢。
按照政策,你隻有五千整數的安置費。但廠裡知道你身體不好,又一個人要養孩子,多給了了你五百。”
錢彩霞在廠辦上班,看到名單,就特意幫昭君打聽過。
“好,我等下去辦手續。”昭君沒有錢彩霞想像中的沮喪,淡然的接受了她帶回來的消息。
錢彩霞有些傻了,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裡,沒有哭哭啼啼。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昭君,下崗曖,你能接受?”
“能,我身體不好,像這次一共快兩個月沒有上班,可基本工資還是照發。
廠裡已經照顧過我了,我一個病秧子,不能占身體健康的工友的名額。
下崗就下崗,實在不行,我回農村,也能過日子。”
昭君的淡然,還有善解人意,讓錢彩霞不知道說什麼。
是啊,廠裡已經照顧過昭君一次。最多再照顧一兩次,一二再再而三。最多第四次,昭君還是躲不過下崗的命運。
廠裡早已入不敷出,早已到了破產的邊緣。
“你能想開就好,有要求可以在辦手續前提出來。我幫你也說說情。”
“沒了,沒啥要求。彩霞,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以後有彆的事,再找你幫忙。”
“行,那我先去辦公室。我剛才特意打聽完消息,就回家來知會你一聲。”
錢彩霞還在上班,是溜號回家通知昭君的。
“去吧,快回去。我沒事的,彆擔心。”
推著錢彩霞下樓,看著她到了一樓,昭君才回屋。
一樓,對啊,她要租一樓的房子,要不買一間,她記得一樓一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套間,不大,隻有四十平。價格也不貴,一樓嘛,不管啥時候,價格都要便宜很多。
那套房,是廠裡一家人的,他們一家都在紡織廠。早就在外放風過,要賣房。
他們家在市中心已經給兒子買了一套婚房,這套一樓的小套間就不需要了。
昭君忙碌著,辦手續,買房。
市中心,一小
學校辦公室,饒雪老師被氣的快七竅流血。氣死了,在辦公室都在跺腳。
“不管,我不管,什麼狗屁賠錢,沒有,沒有,就是沒有。”頭發淩亂,躺在地上打滾的老婆子邊打滾邊大喊。
另外一邊一對父子站立在老婆子踢不到的角落。怒目而視,小男孩的腦袋被純白色的紗布,包了一圈又一圈。
額頭上還有血色浸出來,瘦瘦的孩子,緊緊抱住爸爸的胳膊,不安的看著一直撒潑打滾的老婆子,眼睛裡都是不明白:
怎麼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瘦瘦男孩家庭條件好,家裡父母都是本地大學的老師,爺爺奶奶也是大學教授。
在他的認知中,凡事要講道理。明明他是無辜被打的人,那老奶奶怎麼還比被打的凶。
饒雪老師氣的腦殼疼,揉揉一直嗡嗡響的腦袋瓜子,嘶啞的聲音,透著疲憊,“何偉奶奶,您真是如此不講道理,那我隻能讓何偉坐在角落,一個人坐。
何偉同學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人。你自己看看,梁振邦同學被打成什麼樣?
您也是奶奶,是長輩。如果是梁振邦同學把何偉同學打成如今模樣,您隻怕不是現如今的態度了吧?”
老婆子擰眉惡狠狠的怒吼,“敢,我看誰敢打我的寶貝孫子。老娘削死他。”
饒雪老師隻是說如果,老婆子就受不了,聲嘶力竭的吼道。
辦公室其他的老師也受不了何偉的奶奶,撇撇嘴,坐在一邊不說話,低頭備課。
但臉上的神情卻變化多端,他們對何偉的奶奶也是各種的無奈,什麼人啊,極品,奇葩,百年不遇的潑婦。
胖墩墩眯著眼睛的何偉,攥金胖乎乎的拳頭,給自己鼓勁,加油,還得意的朝梁振邦揮舞一下拳頭,“哼,敢打我,打死你。我奶很厲害的。”
小胖子的心中,奶奶可厲害了,罵遍他居住地方敢欺負他的大孩子父母和被他欺負過孩子的父母。
在家周圍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孩子,都被他打過,被他欺負過。打完還不用擔心被罵,有奶奶。
梁振邦緊抿著小嘴,不說話,扭頭不看可惡的何偉,混混。何偉是隔壁小姐姐說的那種混混。
饒雪發狠的想,今天一定要讓何偉祖孫倆道歉還有賠償錢,要不以後就管不住了。何偉的奶奶每次都是胡攪蠻纏,一通撒潑,搞的她班上學生的家長,對她意見大的很。
“何偉,道歉,給梁振邦同學道歉。”她黑著一張臉,神情嚴肅。
小胖子頭一撇,滿臉的不願,癟癟嘴,委屈的對著地上的奶奶撒嬌,“奶奶,我不道歉,不道歉。”
老婆子那能見到自家金孫受委屈啊,“嗷”一下站起來,一抬手,拍在辦公桌上,“想得美,憑啥讓我家小偉道歉。小孩子家家的哪個不打架,打了就打了,有本事你們下次打回來。
沒本事就彆嗶嗶,彆告狀。小孩子打架,大人插什麼手,你這老師哪有你這麼拉偏架的,道什麼道……”
老婆子嘴巴利索,能橫掃百人。
饒雪頭疼,什麼人啊。
可她不能服輸,隻能求幫忙,轉頭對對麵的的趙老師說,“趙老師,麻煩你幫我找找教導主任和校長來。”
趙老師是剛畢業教書不到一年的老師,他早就看不慣老婆子的所作所為。
一直不吭聲,是因為不關他的事,也不是他教的孩子。
“好,我這就去。孩子太調皮家長還不講理,是蠻頭疼的。我建議校長,主任開除這樣的學生。”
趙老師也就是隨口一嘀咕,剛剛好惡狠狠的老婆子,立馬慫了,低聲求饒道,“饒老師,沒必要驚動校長,主任吧?小孩子家家的打架,大不了,大不了,我們道歉,您看行不行?”
老婆子記的大兒子大兒媳出去的時候說了,這是最好的小學,不容易進的。
金孫孫進來是托了關係的,老婆子怕大兒媳,大兒媳娘家哥哥有錢。
她可不敢讓金孫孫有被開除的危險。等大兒媳回來,會撕了她。
求饒來的如此快,饒雪都沒有想到,楞了一下,不過反應的很快,立即說道,“不告訴校長,教導主任也行,先道歉,再賠償梁振邦同學的醫藥費,道歉時態度要認真。”
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的趙老師也停住腳步,轉身對著饒雪老師他們幾人,倚靠在門口看熱鬨。
其餘埋頭備課的老師們也齊齊轉身抬頭看向何偉祖孫倆。
一刻鐘以後,梁振邦父子才滿意的離開老師辦公室。
至於後麵離開的何偉祖孫倆,一路是嘀咕著罵人離開的。
……
五月的北方,天氣溫暖如春。
今兒是昭君第一天出攤,兩米長,一米寬的餐車,三個爐子鑲嵌在裡麵,昭君找來親姐姐一起。
兩姐妹一起做生意,她教姐姐做煎餅果子,自己做包子饅頭。
學了一周的陸昭月還有忐忑,她高興,也擔心。
一早天蒙蒙亮,姐妹倆推著車出發。
“小妹,你說咱生意會好嗎?”
路上姐妹倆推著車,朝著工廠聚集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