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洪澇災害,在鄰國發生。
幾天後,風雨停歇。
四連依然還在休息,大雨過後,四處都是濕噠噠泥糊糊。
昭君在廁所,家裡四周的都撒下石灰,還用消毒劑,殺死不少蚊蟲。
連河中的水她都不敢用,從年代商店中買水。
那種大桶大桶的水,買回來倒入水缸中。洗澡,燒開水,還自己做飯,都是用這些水。至於從河中挑來的水,全都悄悄倒在屋後。
她擔心瘟疫。
五天後,擔心成真。
四連有三個人病倒,原來四連有位赤腳醫生,以前當兵前在老家跟赤腳醫生學過幾年。
可三個月前,他早年在戰場上受傷嵌入腦袋中的彈片有了鬆動。被送去京都軍區總醫院,沒有一年半載回不來。
至少要在京都住上一年,因為他的那枚彈片很危險,即使取了出來,也要好好休息,隨時準備好……
三人有七歲的小男孩,有三十幾歲的老兵,也有第一批到四連的老知青。
症狀全都一樣,高熱不退,劇烈的頭痛。
四連連部,連長,指導員,排長,還有幾位有威望的老兵,全聚集在連部開會。
“大家各抒己見,說說看,怎麼辦?”
連長已經接到團部的緊急電話,靠近大江的幾個連部已經發生疫情。
四連現在也有三個人病倒,連長,指導員已經有了聯想,三個人已經被隔離。
除了隔離,他們再也沒有彆的辦法。
團部醫院不大,近幾天已經人滿為患,藥物也不夠,四連的三人送過去也是白送。
“連長,不管怎麼樣,還是送團部醫院吧。他們三個不能等啊,去團部醫院總比等死要好。”
出聲的是賀峰排長,那個發高熱的老兵是他的發小,在戰場上沒有犧牲,難道要死在瘟疫中不成。
他焦急啊,可除了焦急,他不懂醫術,也做不了什麼。
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禱,為好友祈禱。
“送過去,可團部醫院本來就不大。近幾天,已經人滿為患。
各種藥物,早就沒有了庫存。萬一他們不是瘟疫,去了反而被感染,那怎麼辦?”
吳連長何嘗不想把三人送去醫院。
可送去了萬一不是瘟疫,反而會被傳染。那可就會害了他們。
“我們連裡還有沒有人懂醫的,老吳,咱們馬上召集知青們問問。”
除了知青,其餘的人都知根知底,不用問。
他們有所有知青的檔案,可會不會醫術,還得問問。
例如好幾個知青家裡的父母不是軍醫就是普通醫院的醫生。
問問也許,能有什麼辦法。
“行,這是個辦法。小張去通知所有的知青們來曬場開會。”
“是。”通訊員張水池馬上去找人。
今天太陽熾烈,所有的人,都在地裡乾活。
四連除了大量種植糧食,供給國家。還種植大量的黃豆出口,換取外彙。
也有大片的地,種植了蔬菜。
今兒,知青們都在菜地做事。
通訊員張水池,一路狂奔來到菜地。
“周永,召集所有知青去曬場集合,記得是所有知青。快點啊!”
張水池一把抓住菜地邊緣的人,焦急的說道。
“好。有急事是吧?”
周永立即站起來。
“嗯,快點,很急的。”
周永是第一批來到四連的知青,處事公正,遇事考慮全麵,顧全大局。
是一個擁有大智慧,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目光遠大,對局勢分析極準。
他知道目前自己要做的是什麼。在所有知青中,他的威望極高。
做事穩當,勤勞,為人處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四連的連長,指導員,也非常喜歡這位年輕有朝氣的小夥子。
二十分鐘的時間,所有的知青抵達連部曬場,站在台子下,望著一米多高的台子上的連長,指導員還有幾位排長。
指導員先站出來說話,“同誌們,近日大雨連綿,河水中各種牲畜泛濫成災。河水也不再乾淨,我們四連還好,飲用的河水隻是連接的大江的一條小分支。
即使如此,河水還是有些汙染。團裡,包括大江以及支流流過的區域都有發現有人發生高熱,頭痛,嘔吐,這些都是疫情的初始。
團部醫院已經人滿為患,藥物也空了。咱連現在連個赤腳醫生都沒有。
召集大家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所有人中,有沒有家學淵源,學習過醫術,自認還有幾分能力的。
我可說好了,不能說謊,現在是人命關天。
不能存僥幸心理,我們一定要實事求是。隻要今日幫四連邁過難關,以後他(她)就是四連的醫務室的新赤腳醫生。等這次的疫情過去,我們送你去團部醫院學習,送你去省城學習。”
指導員的話,在下麵所有引起了大轟動。
還有人交頭接耳,找人問。雖然他自己不會醫術,可在找彆人詢問。
蔣欣怡拉了幾下昭君的衣服,小聲的說,“君君,你報名啊。我記得你小時候跟你姥爺學過中醫,還幫我們把過脈。”
胡薇薇也想起來了,君君確實學過中醫,還跟阿姨學過一段時間的西醫,不過那時候沒有太在意,以為君君就是好玩。
她們還做過君君的練習對象呢。
昭君自己都沒有想起那茬,調動原主的記憶,發現原主確實學了蠻多中醫知識,還有一些簡單的西醫知識。
學中醫是為了哄姥爺高興,學一些西醫知識隻是有中醫知識解釋不了的,她就問媽媽,然後學了一些淺顯的西醫知識。
她媽媽不是在什麼醫院工作,是在鋼廠的醫務室工作。
昭君在紅樓世界用過醫術的金手指,雖然是附帶在送子娘娘中的一個小外掛。但醫術,知識這些不比彆的金手指,用了就用了。
隻要神魂強大,是會刻印在她的腦海中。
她開設月子中心,設婦科,兒科專科,在那個世界多年,醫術知識已經紮根於她的靈魂記憶深處。雖然婦科,兒科,她是專精。其餘的醫學知識,她也有涉獵,隻是不是專精。
“啊,欣欣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這茬。腦子不用都生鏽了,可我高中以後,姥爺去世,我就沒有再學。
我學的那點,能治好人嗎?那可是人命關天,不是兒戲。”
昭君心中盤算起來,腦海中一直搜索藥方。
想想記憶中有沒有關於疫情,瘟疫的方子。要是有,此時就用得上,雖然不是在古代,貢獻一個方子能得到什麼好處,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
她不要表揚,不要什麼好處,隻是想單純的用自己白得的外掛幫幫那些在生命線上掙紮的人們。
台下議論紛紛,可沒有人敢報名,都知道人命關天,自己學的那點,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去救人性命。
幾個學了點醫學知識的知青,都不敢舉手報名。
蔣欣怡急啊,想好友能把握住機會,但同時也知道,關係到人命,她不敢催。隻是臉上的表情,極速變化。
昭君在記憶深處翻閱著,每一世的記憶,沒有什麼用的,她都會在離開以後剝離。
可關於學到的一切知識,她都會儲存在記憶深處。
一點點的尋找,一點點的拉扯著深處的記憶。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周遭依然嘈雜。
她站立在原處,卻沒有被周遭的吵鬨所影響。
很快的,她在記憶深處,真的找到一個方子。
一個被人改良過的方子,改良過的方子,效果更好,所需的藥材更加的便宜,還常見。
昭君依然沒有把握,隻是想試試。
有了這份方子,昭君舉起手,朗聲大喊,“報告。”
“說。”吳連長聽到這聲報告,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們幾個站在台子上,一直掛著心。
“連長,指導員,黃大姐,我自小隨姥爺學醫。我姥爺就我媽一個孩子活下來,姥爺臨去之前,把他知道的方子告訴了我。
我不能確定是不是能治好,但是我想試試。”
台上的幾人聽了轉身走在一起,交頭接耳在一起商談。
沒辦法,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
“行,要什麼,你說。隻是西藥,不容易弄。現在到處都沒有。”
指導員從連裡出現病人以後,就一直找關係找藥。
可是周圍能及時到藥的地方,都有病人。
不好弄啊,上麵也在找京都找總軍區弄藥。
他們雖然成為了預備疫,可之前是正規部隊,是英雄部隊。找軍區調藥,隻要有,一定會調一部分來。
可惜的是,軍區總院也沒有什麼存藥。
“連長,指導員,具體要什麼,我列一張清單,不是什麼難尋的,應該在省內都能找到。”
昭君沒有直接說出來,有好些人都對中醫很不屑,甚至壓製中醫的發展。
她不想說出來讓人非議。
“好,你隨我們去連部。”
連長二話不說,他是急的,找知青中懂醫的人,就是一個餿主意。
隻是他運氣不錯,誤打誤撞還真找到了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