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緣關係淺薄,即使知道也不見得會管。
基於各種分析,他更願意與寡婦金一起過日子。未知的未來哪有現成的好日子來的更讓他舒服。
未來即使郭氏宗族的那兩位官老爺當了大官,也不會幫扶郭小花。
他想的明白,無所謂背叛不背叛。隻要利益足夠讓他心動,背叛妻兒又有什麼。
兒女走了,以後還可以與金氏再生。可富裕的好日子錯過了,也許一輩子也不會再有。
馬家一大家子都站在院子裡,馬家老二在媳婦兒的掐腰威脅下先開口了,直接說,“爹,娘,郭氏一族也不是善茬,我就說不行,瞧瞧,人家今兒找來了。
我先說好,老三的事情,他自己處理,不要總讓家裡人幫他擔著。好處歸他自己,那麻煩就得他與金氏自己擔著。”
老二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炸響在馬全有的耳邊。
他自己就是一直擔心郭氏來找麻煩。
此時老二這樣說,是想他死啊。
他狠狠瞪了老二一眼,然後走到爹娘身邊,輕輕的說道,“爹,娘,郭氏一族來者不善,我們也要找人來,要不鐵定會被欺負。”
馬老頭緊皺著眉頭,不悅的橫了眼自私的老二。
其實他心底也非常擔心,隻是他麵上的膚色漆黑,稍稍有點變化,彆人也看不出來。
啞著嗓子說道,“老三,去金氏那邊,給她傳個信,就說郭家來人了。”
老頭子真雞賊,不明說,但是他希望金氏能回娘家搬救兵來。
“噯,爹,我馬上就去。”
說完,撒開腿就跑。
隻是跑出去沒有多遠,就被郭家人攔住,幾十人攔著他,想跑也跑不了。
特彆是郭大柱與大堂弟,兩人走上前,直接攔著馬全有。
橫眉冷對,一臉的憤怒,再也沒有昔日見到他時,一口一個小姑父那麼親熱。
兄弟倆恨不得生嚼眼前的男人,各種罵人的話在心底已經罵了一個遍。
馬全有沒有發現一直跟在人群後的三個兒女。
三個孩子死活要跟著來,他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能明白馬家人做了什麼。
他們要來不是為了說情或者對馬家還有什麼眷戀。昨兒,爹,爺,奶,大伯,二伯他們的做的一切,已經讓他們對馬家人失望至極。
“大柱,彆攔著我,我有事要過去,彆找不自在。”
馬全有雖然心中害怕,但是色厲內荏,裝著不害怕大聲的喊到。
周圍全是看戲的人。
馬家的籬笆院外,全是人,籬笆紮的不高,一米多一點點。
馬全有離家並不遠,村裡的男女老少,來了不少,還有的端著飯碗。
邊吃邊望著馬全有家的院子。
“就你,能把我怎麼著?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去通知金家,不用了,有看熱鬨的會去的。
金家人我們家也不會放過,你先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對彆人,對好人,郭大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從不說狠話。但對於欺負小姑的人,他可老實不起來。
大掌用力的推著馬全有,一下一下的推著。馬全有被推的一步步後退,幾下就退了好幾步。
一群人逼著馬全有退回到院子中,周圍看熱鬨的人,硬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為馬全有出頭。
哪怕是馬氏一族的族人都沒有上前為馬全有出頭,為他說好話。
因為他不值得。
自己與寡婦好上還逼走原配,又因為寡婦的枕頭風,逼走自己的孩子。這樣的人,他們也不齒。
即使那奸滑之輩,也在心底鄙視馬全有。
孩子,特彆是兒子,很少有做父親的不看重的。
除非不是親生的。
馬家的人,除了馬母怒吼郭家人,其餘的都沒有怎麼出聲。
馬母插著腰,對著郭大柱就是一頓噴。
吐沫橫飛,吐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
昭君走進去,一把推開馬母,站在馬父對麵不遠處,站著。
然後又對著籬笆院外看了看,大聲的問道,“我想問問,我家小妹,嫁到你們馬家,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居然被休?”
昭君的話一出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
說什麼,郭小花的表現,小林村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說頂頂賢惠頂頂勤快的,那也是小林村的兒媳中出了名的勤快人。
有兒有女,相夫教子,那是沒得說。
就是一向蠻橫的馬母,都一時啞語,沒有想到要怎麼歪曲事實。
半晌之後,馬母出聲了,趁著這時候,昭君趕緊悄悄的命令陰鬼大白小白二鬼,用上攝魂術控製馬母。
馬母伸出右手食指,氣勢洶洶衝到馬全有跟前,邁開大步伐,不甚穩當的晃了幾晃,大聲的指責道:
伸出右手,高高舉起,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扇到馬全有的臉上,接連不停的左右開弓,嘴裡還不停的罵道,“孽子,孽子,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這麼一個沒有責任嫌貧愛富的孽子。
真該當初剛生下你的時候,塞進尿桶溺死算了。
長大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
郭氏有什麼不好,賢惠勤快,對你百般體貼。孝順我和你爹,在咱家那是沒的說,比你那奸懶饞滑的二嫂,還有滿身都是心機的大嫂不知道強了多少。
如此好的女人,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居然與那寡婦金搞在一起,為了寡婦金那幾間屋舍,幾畝地,居然要拋妻棄子,你還是人嗎?”
眼睛充血,全是紅血絲,樣子猙獰,嚇的馬全有不知所措的連退幾步:娘這是怎麼了,有點不對啊。
站在屋簷下的馬老頭也發現了不對,趕緊走過來,一把拉住馬母,嗬斥道,“你乾啥,胡咧咧啥?”
馬母還無法清醒過來,大力的一把甩開馬父,狠狠地踩了馬父一腳,霸氣十足,“還有你,老頭子真的要管管老三了,再這麼下去,咱家的名聲就徹底沒了……”
院子裡的人,院子外的人,全傻眼了。什麼時候馬全有的娘這麼明白事理了,她可是村裡嘴最碎,也是最嫌貧愛富的婆娘。
勢利,虛偽,自私,是她的代名詞。
“啪,啪,啪……”接連四五下,馬母被打的嘴裡的牙齒都脫落,血水從嘴角滴落。
被打懵片刻,很快的馬母就清醒過來,嗷的一聲,一下子撲到馬父身前,伸手使勁的撓馬父。
帶著黑泥的長指甲,穩準狠,次次都撓在馬父的脖子上,臉上。
馬家其餘的幾個兒子,衝上去,拉開二老。
馬母掙紮著,拳打腳踢,嗚嗚的喊著。
這下子,馬家的假臉皮都撕破了,昭君走到馬父身前兩米遠的距離,“既然說明白了,不是我家小花做的不好,是馬全有搞破鞋,我看啊該休的是馬全有。
不但該休,還得和寡婦金一起浸豬籠。
你們馬家想休我家小花,門都沒有。既然你家喜歡寡婦金那破鞋,我家也成全你們。
但我家小花不能被休,錯不在她。今兒我們是來和離,你們家不要三個孩子,我們郭家要。
和離書已經寫好,麻煩你們家找個識字的瞧瞧,沒意見就按手印。
有意見也給我憋著,最好彆惹我。要不然我就廢了馬全有,讓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昭君不願意此時找金氏的麻煩,她還希望用金氏吊著馬家人。
要不然,馬家人反悔要回三個孩子,那就麻煩了。
以後會有無儘的麻煩
所以,在和離之前,在去衙門備案之前,金氏不能動。
但過些天,馬全有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
今兒最多打一頓馬全有。
還不能傷筋動骨。
心裡有些小小的憋屈。
馬父被撓的滿臉花,他感覺剛才老婆子的異常與眼前的孟氏有關。
他沒有證據,隻是猜測。
心底有些發怵,全身發冷,牙齒都顫抖的咯咯作響。
忍住心底的恐慌,馬父忍住內心的害怕,勉強的發出了聲音,“好,和離就和離。”
能怎麼辦,和離是眼下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一切都辦的那麼順利,和離文書被郭家幾兄弟拉著馬全有還有馬家老大一起去到府城衙門,辦理了一切需要辦理的文書,還有郭小花母子四人的戶籍再次落回郭家村。
給孩子們還改了姓,當做馬家兄弟改的姓。
改的徹徹底底。
馬全有想說什麼,被馬老大拉著,嘴巴動了幾下,最好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這邊,昭君從兒子們帶著馬家兄弟離開以後,就不再束手束腳。
派出去巧娘,悄然飄至金家,找到金家的人,每一個都出事了。不是被鋤頭挖到腳,就是走路時摔了一個大跟頭,摔的頭昏眼花,腦瓜子上摔出來一個大窟窿。
還有就是,坐在家裡的金家女人,被屋頂成片掉落的瓦片,屋梁砸的不醒人事。
金家這下,個個出事,家裡的錢財也被巧娘用陰風席卷走。
這些錢財一分為三,兩份補給小花,一份悄悄的,慢慢的補給大花。
昨兒他們一家被金家人全揍的不輕。該得一份補償,正好能幫助大花一家蓋一棟小院,分家幾年還身無分文,住在老宅。
也許到時候還有多餘的銀錢,幫助大花置辦兩三畝好地。
昭君分配的明明白白,至於寡婦金,暫時先放著,等她生下孩子再說,她再不好,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她不會殃及孩子。
至於那孩子長大了是否變的和寡婦金一樣討人厭,那就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