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麵:綁架(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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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澈公子。”

“緣分啊,望江樓中你曾與我見過一麵,可還記得?我小心用元寶砸到了你?今日又在寺廟相遇,難道這就是天降姻緣嗎?”

一聲聲語帶嬌羞的呼喊,終於喚醒時韞的神思,他凝了江綰綰片刻,逐漸觀著眼下的麗人一點點麵色燥紅,羞得不能言語,纖纖玉指絞著自己的墨發。

隨後,他不留片語,揚長而去。

此種走勢倒是江綰綰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按理說,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喜極落淚,哭天喊地握著自己一雙柔荑苦苦央求自己嫁給他嗎?

難不成自己的解語還不明顯嗎?金殿所指,貴人相助,傻子都能聽出來是解鈴人是她啊?

江綰綰急得在他身後搖手大喊,不由得破了幾分嬌音:“公子,我叫江綰綰!若有需要,可以找我啊!”

“特彆是婚娶之事,小女待字閨中,就能著郎君呢。”

*

日陽晴薄,山間空氣清晰,可解不了唉聲歎氣的三人半點憂愁。

三人垂頭喪氣地聚在一起,麵上再無來時的容光。

江綰綰首先沉思道:“不對啊,他咋不上套呢?”

小六望著樹上停息的麻雀,舌尖舔著上顎:“都說了此計不行,玹澈公子又不是傻子。”

小七狠狠拍了小六一耳光子:“咋說話呢?依我看,玹澈公子是在糾結究竟娶誰?”

“畢竟他心屬蔣小姐多時,絕不會輕易變心。阿姐於他而言,隻是解掛的法子罷了,況且阿姐還曾與他結仇,印象更加不好,所以才會猶豫不決。”

江綰綰思忖稍許,不無道理。

畢竟在望江樓中曾得罪過他一次,他絕不可能借此放下芥蒂娶自己,看來隻能在大限將至的卦象上再添點猛料了。

危及生命,就不信他放不下心中芥蒂。

*

天霧色蒙蒙,雨幕落下。

蔣雲舒焦急在府中來回踱步,頭梳雙環髻的丫頭打著黃紙傘逶迤在後,勸了幾句“寒意侵人,不如小姐回屋等候”,可哪攔得住一顆少女懷春的心。總算在春苑中渡了幾圈,等回來了那道清俊..,不,是狼狽的身影,一瘸一拐,焦急的喊聲霎時響徹整個府邸。

“玹澈哥哥,怎麼臉色如此之差?不是去寺廟上香祈福嗎,怎會身上衣衫全濕了?”她指尖撚起幾片落在時韞肩頭的爛菜葉,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臭味,連忙衣袖掩鼻:“需不需要薑湯暖身,我吩咐人去煮。”

現下,時韞無心在虛情假意,冷意甩掉蔣雲舒一雙柔荑。

此番傑作,多虧了江綰綰。

他本是安然無恙地行在羊腸小道上,江綰綰尾隨其後,在樹上恭候多時的小六瞄準時韞落腳的時機立馬倒上一籮筐的枯黃樹葉。武功高強的時韞能避,但反應遲緩的'玹澈'不許,隻好硬生生接下這鋪天蓋地的落葉洗禮。

發髻微垂著落葉,衣衫染塵,時韞眉梢輕曬。

江綰綰還幽幽跟上一句:“公子沒事吧?怎會如此倒黴?好端端的,咋被落葉砸了?”

他回以微笑:“不勞姑娘費心,今日倒黴。”

走到西街口,又故技重施。小七眼疾手快推著平車,朝著時韞就是一頓悶頭猛撞,車上瓜果蔬菜灑落一地,時韞無奈受擊,狼狽地跌倒在地,引得街口行人哄笑無數。

江綰綰趕緊扶起,不忘關心:“公子沒事吧?是不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啊?”

他抿唇扯出稍淡的笑意:“多謝姑娘關心。”

他一瘸一拐走在銅鑼道上,可人造災禍接二連三發生在他頭上,西街頭頂落雨,東街被人絆了一腳,北街被人扒了錢袋,南街又差點被火燒了。

每次身後都有江綰綰幽幽一句:“公子莫不是中邪了?這災禍盯著你頭上降啊,快去寺廟問問大師有沒有破解之法啊?”

再好的偽裝之術,時韞也無笑意。

他心下不快,回府也隻想屏退左右,退下臟衣,於是吩咐下人備好沐浴。

婢女芸兒領著主子的吩咐,不敢怠慢,提了幾桶熱水,又從梨花雕木櫃中取了套素白衣物和玉帶擱在木施上,彎下身子放好熏籠,視線恰好凝在帳幔上正在寬衣解帶的影子,臉上不由得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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