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個頭!!!
江綰綰很想宣之出口,但轉念一想侍女青黛就在屋外,此動靜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惹人下滑,也罷,她隻好極力壓抑心中怒氣,眸子微微眨動,不氣反笑。
“夫人,笑什麼?”時韞問。
江綰綰神態已然不同,笑得甚是陰沉:“彆喊我夫人,新婚之夜能丟妻遠走,玹澈郎君可乃大周頭一人呢,這婚怕是不長久。”
“我,江綰綰,向來是喜歡做美夢。”她邊說邊倚在黃花梨太師椅上,姿態散漫,毫不避諱地抓起碟中的棗子一口一個扔進嘴裡:“但也知道若是夢,都是易碎的東西。是夢,便不長久。若是這樣,還不如儘快割舍,免得夜長夢多,害人害己。”
“我要與你和離。”
時韞微怔,疑聲問了一遍:“夫人說什麼?”
江綰綰擲地有聲,一字一詞都重了音韻,挑釁道:“我說,玹澈,我要與你和離!”
“不是你玹澈在洞房花燭夜棄我而去,而是我江綰綰在今夜嫌你不行,要與你和離!”
時韞琥珀眸子微眯,眼神黯淡,似是性子都被挑了起來,輕念一聲,有趣。
又看著江綰綰氣勢正足,不想澆了她的囂張,順水推舟道:“那還勞煩夫人提筆寫下和離書。”
“寫就寫!”
“看我列你一個七進七出的罪名!”
月上柳梢頭,清光灑落在書案之上,清波流轉。
江綰綰尋了宣紙,又在筆架之上隨便拾了一支筆,開始洋洋灑灑寫下自己的得意之作,深思專注,連筆墨染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也渾然不知,下筆如有神,須臾片刻,便已寫了一半。忽而此時,見人影在眼前一晃,自己的身側多了一鎮紙,又仔細替她撫平。
那人影垂落在之上,引得江綰綰心中不安,想護著自己的‘休夫書’,又轉念一想,反正就是要讓此人看得,他要看便看。
行至最後一句,歪著頭,若有所思,此時又聽書呆子在身側陰陰柔柔誇上一句:“夫人筆法收放自如,乃是行中大家。”
“自是。”江綰綰得意應道。
“隻是這字。”時韞也微側著頭,快速給江綰綰指出幾點:“詞不達意,古語亂用,經句亂點,此處錯字,這裡漏字,那處旨智不分,還有眼下....”
“夠了!”再好的脾氣,江綰綰也是怒了:“休個你,哪那麼多廢話!!”
說罷,一紙休書甩在他的眼前,語氣蠻橫:“拿著休書,麻溜地給我滾~然後聘金不退,然後按著大周禮俗每月還要贈我一些碎銀,有勞郎君了。”
江綰綰氣到極致,發絲半垂在肩上,可眼見那書呆子依舊不痛不癢,甚至眸子半闔,唇角微揚,似在壓抑著笑意。
這更讓江綰綰確認,聖人不能對牛彈琴,她,江綰綰,不能跟書生相處!!
正欲轉身欲走,倏然一股雅香侵入她的鼻尖,讓人無法自拔,她正感詫異,腰側又探出來一隻大掌輕輕環住了她的柳腰,將她摟在懷中,也桎梏住了所有的行動,五感氣息全部被男子的氣味籠罩,男子的身子滾燙,連同呼吸都如炭火熾熱。
江綰綰怯生生的,緊張到了極致,不知玹澈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放開我。”她的聲音弱了幾分。
“後悔也晚了,郎君。”
“我,去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