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洗禮。
這是極為陰毒的九代洗女。
將每一代出生的第一個女兒都溺斃,才能保佑家族興盛,直至九代洗女完成,就能成為大富大貴之家。
唯一那個空著的漆盒,原本是給屋裡的那個女嬰準備的,昨夜她聽見的水聲,也根本不是什麼洗澡的聲音,而是那個女嬰在水裡掙紮求生。
孫家已經整整洗了八代女嬰,昨夜原本應該將九代洗女完成,沒想到天降一具女屍,打斷了儀式,女嬰大難不死,孫家便準備用這個原本就活不成的孩子來化解這道劫。
真是陰狠至極的一家人。
這樣的家族,如何能不出現惡靈?
夏蟬也是棄嬰,明白被家人拋棄的感覺,此時看著這一具具小小的屍體,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怒火。
熟悉的陰冷開始從手臂蔓延,血色的花紋像螞蟻一般爬過每一寸肌膚,那股不適感讓夏蟬從憤怒中回過神來。
憤怒、仇恨、悲傷這類負麵壓抑的情緒會助長這些花紋的力量,夏蟬挽起衣袖,那些符紙果然已經開始碎裂了。
山裡的生活很平靜,夏蟬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激動過了。
她熟練地換了符紙,一腳踩碎了孫家的牌照,將漆盒重新合上,從這裡離開。
這些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她這樣告訴自己。
她隻想徹底毀掉這裡。
快要接近出口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外麵傳來砰砰的砸門聲。
外麵來人了,幸好她提前鎖上了門。
從甬道出來,夏蟬沒有急著去開門。
這麼大個洞口還在屋子裡,自然不能讓人進來。
她再次踩了踩那塊石磚,可惜開和關的機關似乎並不是一個,洞口內沒有反應。
外麵的砸門聲越來越急,越來越用力,將門砸得晃來晃去,不知何時就要破門而入。
夏蟬隻好扯下桌子上的方布,將洞口遮住。
“誰在外麵?”夏蟬走到門後,依舊沒有開門。
砸門的人動作不停,聲音歇斯底裡:“讓我進去,孩子,我的孩子!”
是少夫人。
夏蟬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她像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玩著一個撥浪鼓。
“姐姐,是我,孩子沒事,你放心。”情況不明,夏蟬沒放人進來,但還是嘗試著安慰她。
外麵的人砸門的動作停了。
夏蟬以為她終於冷靜下來,正準備等等再開門——
砰!
一聲巨響,一截碗口粗的圓木擦著夏蟬的胸口停下。
夏蟬連忙後退。
一下又一下,門被徹底砸開,一道素白身影衝到床邊,撫摸著床上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餓不餓,冷不冷?”她正欲扯開衣襟,突然又反應過來,“對了,我帶你離開這裡,娘帶你離開這裡。”
她伸出手,就在手掌即將接觸孩子的刹那,門外突然衝進來另一群人,將她從孩子身邊拉開。
夫人不緊不慢進來,看了一眼那個被桌布遮掩的洞口,又看向夏蟬:“你姐姐剛醒,神智還不甚清明,可能會傷到孩子。”
夏蟬沒有說話。
她不在意,從身後招出一個侍女:“法事要開始了,我讓人帶你去休息吧。”
離開前,夏蟬看了那個孩子一眼。
從始至終,她都隻是玩著手中的撥浪鼓,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見夏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