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早已經習慣了怪物的來來往往,突然所有的怪物都消失,隻是讓這華美的宅院變得更加詭異。
“有東西要來了。”
張成仁和夏蟬分彆站在房間一角,異口同聲。
羅婷擔憂地問兩人:“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
“躲起來也沒用。”
真到了這個時候,張成仁反倒冷靜下來。
“我們是活人,過了十二點,活人就是靶子,在哪兒都能看見。”
羅婷心裡還是有著一線希望:“石師傅和我說過,張老板你上次在這裡麵待過幾天,應該還是有辦法的吧。”
張成仁冷笑一聲:“我上次進來,請了走陰人,第一天下午兩點後,除了有走陰人帶著的我,其餘的人,都死了。”
羅婷的臉開始發白。
這次沒有走陰人,他們遲早會死在這裡的。
都怪她。
要是自己提前哪怕一天去找了走陰人,或許就不會把他們卷進來了,也不會有人因為她而死。
這時,夏蟬突然走到石師傅旁邊,蹲著看了會兒。
“他是不是清醒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石師傅已經不掙紮了,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不過之前三個人都沒心思管他。
見夏蟬終於注意到自己,石師傅急忙用眼神向她求救。
他其實已經清醒了有一會兒了,幾個人的爭論並沒有錯過多少,也知道馬上就要到生死關頭,心裡著急。
都這個時候了,他要是還被綁著,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但他又不敢做大動作吸引人注意,害怕被錯認為還沒醒過來,隻好安靜地等待著。
終於等到夏蟬注意到他。
夏蟬讀懂了他眼神的含義,伸出手來替他鬆綁。
隻是沒想到他手上的繩結很複雜,很專業,夏蟬試了好幾次,隻覺得無從下手。
“讓開,我來解。”張成仁觀察了石師傅一會兒,將夏蟬擠開。
也不知道他怎麼操作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繩子解開了,夏蟬都沒看清。
繩子解開,石師傅緩了一會兒,猶豫著開口。
“那個,我有點想解手。”
他也知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解手有點說不過去,但他一個長途司機,前列腺不好可以說是職業病,他又被綁了一個多小時了,手麻腳麻,跟成群的螞蟻咬了一樣,動一下都疼。
不是真的憋不住了,他也不會說出來。
屋子裡安靜一瞬。
張成仁看他兩眼,又看了看表。
“還有幾分鐘,我扶你去。”
這個院子裡沒有廁所,不過屋裡有個小隔間,裡麵放著馬桶,之前幾人怕尷尬,都儘量不喝水,避免上廁所,實在要上,就兩兩結伴去外麵上。
但現在沒人敢往外跑,張成仁扶著石師傅去了隔間。
羅婷和夏蟬再外麵都有些尷尬,尤其是夏蟬,她聽力好,悄悄從被子上扯了兩個布團塞進耳朵。
從隔間出來,石師傅的手腳也差不多恢複了,能慢慢自己走動。
張成仁的態度也恢複了正常。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活下去的辦法,但不是一定能成功。”他突然扔出來一句話。
即便不是一定能成功的辦法,現在也值得一試。
“什麼辦法。”羅婷問他。
“從怪物們的反應來看,那個東西應該也會攻擊怪物,我們可以用怪物的氣息來掩蓋我們身上活人的味道,這樣那個東西應該不會優先來攻擊我們。”
從最顯眼的靶子,變成泯然眾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