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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仁沒有理會他,從房間裡出麻繩,將怪物五花大綁捆好。
他早在出來尋找怪物之前,就已經決定要拋棄夏蟬和羅婷了。
夏蟬年紀輕,沒什麼見識,說話直接,應該也沒有和人打交道的經驗,張成仁很喜歡這些年輕人,很容易就能讓他們給自己做事。
但她不是個沒有主見的人,意識到他在利用羅婷,立刻就指了出來,並且毫不猶豫地和他對著乾。
明明隻要羅婷成功,他們就都能出去。。
不愧是個道士。
張成仁最不喜歡和這種外地道士一起做事了。
這樣的人,一旦失去她的信任,想再控製起來就不容易了。
他能感覺得到夏嬋已經對他有了戒備,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沒有了和他繼續合作的必要。
也是怪他自己,沒能控製好自己的脾氣。
他是個當老板的,和氣生財,已經很久沒在第二個人之前暴露自己的脾氣了。
讓他想想。
最後一次有這種失控的感覺,應該還是活著從這裡離開後不久。
但也不能全部怪他。
在這裡,沒有人能完全控製自己。
就算是他,偶爾也會產生焦躁、心煩意亂這樣的情緒。
但夏蟬不一樣。
進來之後,她一直很鎮定,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恐懼、驚慌、害怕之類的情緒,她是個道士,而且是個對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的道士,是把好用的刀。
但是對於他來說,與其握著一把刀刃會對著自己的刀,還不如乾脆扔了它。
他愛用刀,因為刀是死物,隻會朝著手揮去的方向進攻。
他揚手,握著刀精準刺入怪物的動脈。
至於羅婷,這是個好姑娘,年輕、善良、單純。
他原本是打算,如果羅婷能活著回去,就把他留給自己使用的。
隻是沒想到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中更加複雜,沒辦法,他隻能先確保自己的安全了。
刀刃割開血管,可怪物的血管已經乾涸,內裡空空如也。
這就有些棘手了。
張成仁有些頭疼,他手裡的這把小刀切開血管還可以,做彆的事可不那麼順手。
用來掩蓋氣味,血自然是最好的,上一次,他和走陰人就是靠著怪物的血,撐過了第一天。
沒有血,肉碎也可以。
不過這個怪物的肉已經有些乾巴了,憑借他這把小刀,可剁不碎。
外麵時不時傳來淒厲的吼聲。
那個還沒露過麵、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怪物越來越近了,雖然那怪物不一定是衝著他們來的,但是經過他們這邊的時候,肯定也不介意順手帶他們走。
沒有多少時間了。
用手指一一感受過骨骼的位置,他再次手起刀落,劃開了怪物的胸腔,打開胸骨取出一顆皺皺巴巴的心臟。
幸好心臟裡還保留著一點血液。
他沒有浪費,用這把有些迷你的瑞士軍刀,將心臟切碎,讓血和肉混合在一起。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顯得很熟練,動作簡潔到極致,幾乎透出幾分優雅。
很快,一大灘肉泥出現在桌子上,張成仁麵無表情地抓起一大把,仔細塗抹在臉上和裸露出來的四肢上。
“你也塗上。”他囑咐呆立在一旁的石師傅。
石師傅暫時還不能死。
戒指裡那個他仍在供養的惡靈,似乎並不喜歡他去碰彆的惡靈的鑰匙,剛才他去拿那個鳩車的時候,戒指處傳來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灼痛感。
現在隔著厚厚的兩層衣服,戒指也依舊散發著微微的熱意,似乎在警告他。
無論用什麼辦法離開這裡,鑰匙都是必需品,他需要一個人,來幫他用鑰匙開啟離開的大門。
石師傅就是他選中的這個人。
他神智不清,雖然可以短暫恢複清醒,但隻要稍加刺激,就能再次讓他陷入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