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不還說沒錢寸步難行,和張雨琪不能輕易散,怎麼這才半個月,你就和我說你離婚了?”我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問道。
“哎,她提出來的,她說天天這樣也沒有意思,所以……”王碩無奈地說道,“算了,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不過我也想開了,我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由身,想乾嘛就乾嘛。”
我不由得瞥了一眼王碩臉上的神情,卻發現他的目光之中似乎也藏著一絲不舍和苦澀。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隻好繼續往前看了,生活不就是如此嘛……
“那現在到底怎麼說?”許森森開口道,“晚上到底聚還是不聚?”
“要不……你們兩個聚?”我甚是為難地說道,“我是真的……不太想跑外麵去玩,要不咱們買點酒,去我家喝?我現在租的那個公寓,還挺寬敞的,在家裡喝一樣的。”
“在家喝有什麼氛圍?”王碩不滿地說道,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既然你不願意去,那就下次吧。”
我看著他有些失落的樣子,實在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思忖片刻後,終是悻悻地應道:“那要不……最後一次?”
王碩聽見我的話,頓時眉開眼笑地說道:“嘿嘿,就知道兄弟不會丟下我不管。”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便也沒再說什麼了。
我在簽完合同交了定金之後,便跟著兩個人一起回了趟綠野西餐廳,將許森森的車停在店門口之後,又打車前往了許森森說的那個小酒館。
……
小酒館隱匿在一條老街的深處,昏黃的燈光從窗欞透出,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
我們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淡淡的酒香與木頭的氣息混合著撲鼻而來。店內布置得古樸雅致,木質的桌椅上刻著歲月的痕跡,牆上掛著幾幅頗具藝術感的畫作。吧台後,調酒師正專注地調配著色彩繽紛的雞尾酒,手中的動作流暢而優雅。
我們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窗外是斑駁的樹影和偶爾路過的行人。店內播放著輕柔的爵士樂,營造出一種悠閒而愜意的氛圍。
我們點了幾瓶啤酒和一些小菜,王碩和許森森開始暢聊起來,而我則靜靜地聽著,時而插上一兩句。
我不禁想起我們幾個人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還不知道許森森是個隱藏著的富二代,每次去酒吧玩,都是幾個人合夥湊錢。當時我感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除了友誼一無所有,生活雖然簡單,但卻充滿了歡樂。現如今我們幾個人從經濟上麵來說,都算過得還不錯,但我卻依然有些恍惚地認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除了友誼……依舊一無所有。
“對了,好久沒一起打球了,要不改天我們幾個人再一起去打打球吧?”許森森提議道,“我現在天天沒事乾,還是運動下比較好。”
“我覺得可以。”王碩說道,“我發現我自己真的越來越胖了,再不運動,就快廢了。”
“我最近真的很忙,而且我先天性的脊柱側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醫生不建議我再劇烈運動了,所以我估計打不了。”我開口接話道。
“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掃興了啊?恩曜。”王碩沒好氣地說道,“喊你乾這個事你沒興趣,那個事你也沒興趣。”
“我可不是找借口,是真的沒辦法。”我開口解釋道。
王碩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想說些什麼,終究是忍住了,隨即端起酒杯,“算了算了,喝酒吧。”
我們幾個人碰完杯,一飲而儘,隨即再次閒聊了起來。我怔怔地看著周圍依舊熱鬨的人群,心中竟莫名覺得有些落寞。
這場青春的聚會,似乎我們這群人,終究將不再是主角了。籃球這項運動,對於現在的我而言,似乎已然慢慢變成了一種奢望。
而我自己清楚,青春的故事裡,還有彆的什麼東西,是我心底的另外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