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之下。
我們誰都沒再說話。
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我們身上,投下片片陰影。微風拂過,樹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語。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是偶爾傳來的鳥鳴和遠處車輛的轟鳴聲,又將我拉回到了現實。
我抬頭望向天空,藍天如洗,幾朵白雲悠閒地漂浮著。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和微風的輕拂,試圖掩蓋心中湧起的一種莫名的失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發現她也正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同樣的不安和落寞,嘴角卻硬是擠出了一抹微笑。
“想什麼呢?”她終是開口問道。
“沒想什麼。”我嘴硬著說道,“就……想到自己還是一個人,有點觸景生情罷了。”
她卻直接拆穿道:“你這言不由衷地也太明顯了吧?”
“那還能怎麼樣?”我有些不爽地問道,內心卻在試探著冷思思的欲言又止。
我和她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小心思,卻始終沒人願意率先開口。
清風拂麵,她輕輕將散碎的頭發,彆到了耳根後麵,目光又向著遠處看去,似乎腦海中也在煩惱著什麼。
“恩曜,我覺得……有時候你真的很糟糕。”她突然冷漠地說道,神情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憤懣。
“嗯,或許吧。”我淡定地說道,不置可否。
“你知道為什麼嗎?”她突然情緒稍顯激動地說道,“其實我以前真的挺喜歡你的,我覺得你可能和彆的渣男不太一樣,我認為是你為了逃避以前不堪的感情經曆,所以導致你不願意為一段感情負責,我也的確看到了你的另外的一麵,真實不做作,敢愛敢恨,雖然好色無恥甚至下流,但也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但我發現,我還是錯看了你。”
她越說越激動,似乎終於講出了壓抑許久的話,我愣愣地聽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的聲音開始有些沙啞,卻依舊肆無忌憚地憤恨道:“我愛上過你,但我覺得你並不值得我愛。你善於欺騙,充斥著對於感情中另一半的剝奪,你喜歡渣,喜歡玩弄女性,喜歡讓那些女人對你上癮,像被你灌了迷藥一般,讓人欲罷不能。所以我終於認清了你,我糾結過自己是否是真的愛你,可我終究理智戰勝了欲望,我覺得糾結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你相較於陳明來說,他更像是一個可以做好丈夫這個角色的人,他比你更適合結婚。”
她說完這一切,我終於理解了她對我的心意。
她其實還是喜歡著我的,隻是她藏匿的太深,竟讓我從未發覺。我以為她以前從過往的當初緩過了神,但其實她並沒有真的從心裡抹去我。
所以她糾結,她氣憤我的不作為和不挽留。可我隻是後知後覺,竟從來沒說過喜歡她的話。我隻是在挑逗中,表達著我對她下流的愛意,卻始終顯得有些不太正經。
她可能在腦海中無數次預演了和我今後在一起的生活,麵對著內心價值觀的矛盾,以及估量著我過往的難堪,她一直耿耿於懷,沒辦法真的忘記。所以她遇到了一個她認為可以托付終生的人,隻是思前想後,那個人並不是我。
“那……你現在要我怎麼樣?”我沒出息地說道,卻不敢告訴她,我想讓她再等等我,等我變得認真,等我想要承擔責任,等我……
隻可惜,可能等不到了,她已經同意了彆人的求婚。
“不想你怎麼樣,我……”她欲言又止,眼神似乎對我很是失望,隨後便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清清了嗓子,對著我說道:“我剛才有些失態,抱歉。”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開口,思忖了半天才終於忐忑地問道:“你真的想和陳明結婚嗎?”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他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哪裡適合?”
她輕蔑一笑,“和你相比,好像他哪裡都適合。他比你善解人意,他比你會照顧人,他會尊重我,也會心疼我,他會……”
我直接打斷她的話問道:“難道你不覺得這都隻是婚前的偽裝嗎?”
“偽裝?哼,無所謂。”她冷冷地說道,好似已經做好了投身婚姻這座墳墓的心理準備,“反正我已經分不清我對他的感情了,我覺得如果隻是婚姻的話,他的確是個適合過日子的人。”
“你真的了解他嗎?假如他結婚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也不介意?”
“大家不都說,結婚後,愛情會升華成親情嘛。”她看著我笑著說道,“他反正能給我一個好的生活,又不會苦了我和孩子,既然大家都好,又何必在乎其他雞毛蒜皮的事,有親情在,就夠了。”
“你真的要找一個搭夥過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