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
我一身冷汗,呆愣地看著她。
她臉色嬌羞,卻異常篤定,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怎麼了?你……不願意嗎?”
我趕忙訕笑著說道:“不,不……不是的,就是覺得……你這樣會不會有點草率?”
“不草率。”她堅定地說道,“這個事其實我也想了很久了,我一直都在心裡問自己,你到底是不是我可以托付終生的人。但你的品性……說實話,我並不喜歡,你太喜歡沾花惹草了,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而且你過往的經曆,也讓我覺得你這個人不太靠譜,但我在真的接觸了你之後,卻發現你的確會讓我怦然心動,可能就是你所說的感覺吧,剛好現在你下麵……沒有了,所以我也不用擔心你以後在外麵亂來了。所以……你到底願不願意嘛?我想對你負責,我是很認真的。”
我聽著她一長段的表白,內心卻愈發覺得忐忑不安。這要是被她知道了真相,我肯定得完蛋。
我趕忙說道:“我不想你因為自責和憐憫,才同意嫁給我,我是……”
“不是的。”她打斷我道,“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才願意和你嫁給你的。”
我聽著她的坦誠,內心既興奮又不安,左右為難。她的這番話,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表白,可現在在這種狀況下,卻讓我更加的膽戰心驚,不免更加的忐忑了起來。
“可是……假如我後麵又長出來了呢?”我慌張地問道。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道:“這……還能重新長出來?”
“我是說假如……”我忐忑地說道。
她思忖了片刻,忽地噗嗤一笑,“如果真的長出來了,我也不會後悔的,畢竟我也想要和你有個孩子,但如果沒長出來,我也沒關係,因為我對這方麵也不在意,到時候我們倆領養一個。”
她說完麵色早已是羞紅一片,像個嬌滴滴的小媳婦兒,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憐惜。
可是她如此真摯的表情,實在讓我的良心感到更加的不安,我很想和她坦白一切,但似乎事情的進展情況,越來越失控,讓我難以開口。
我思忖良久,終於還是決定坦白。
反正橫豎都是死,這種事也瞞不長久,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還不如坦白從寬,可能她心裡還好受一點。
“其實……”我正準備開口,卻突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誰啊?”冷思思自言自語道,隨即也是走了過去,簡單詢問了兩句,便打開了門。
隻是我聽著她倆的對話,早已是汗流浹背,惶恐不已。因為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幫我剃毛的方豔秋。
靠……真他麼惡鬼上門,躲都躲不掉,這下徹底完蛋了。
關鍵她不好好的上班,怎麼突然來我們這裡了?不會是故意為了來折騰我的吧?
“哎,豔秋,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啊?”冷思思問道。
“昨天上的夜班,剛下班,順帶過來看看。”方豔秋應道,卻突然像是發現了冷思思臉上的淚痕,關切地問道:“你臉上怎麼回事?哭了?”
冷思思這才想起自己的臉上掛著淚痕,趕忙用手擦了擦說道:“就……剛才和恩曜聊天,想到些傷心的事,所以……”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方豔秋突然橫眉嗔道,隨後下意識地瞥了我一眼,又轉而若有所思地說道:“應該也不是他,他現在身體應該……還不能動。”
冷思思聽見方豔秋的話,頓時覺得有些蹊蹺,“你知道……恩曜的事?”
“你是說……他下麵?”方豔秋看著我說道,隨即停頓了下,又意味深長地笑道:“就是我給他剃的毛,我當然知道。”
冷思思頓時有些花容失色地尷尬道:“你……給他剃的毛?”
“嗯。”方豔秋淡定地應道,“還是陳明給他做的手術呐,兩個人還差點打起來了。”
冷思思聽見這個話,頓時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陳明給他少縫了一針,搞得恩曜疼痛難忍,所以他覺得陳明是故意的,就起矛盾了唄。”
“啊?”冷思思大吃一驚道,“怎麼還少縫了一針?”
“這個其實也不是多嚴重的事,反正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康複了,沒多大的事。”方豔秋說道,“可能的確有點個人恩怨吧,但是也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陳明他就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好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