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這樣。”我頓時不滿地說道，“當初那一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不是你的本意，那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難道我背負了這麼久的精神折磨，你一句話就能讓我釋懷？”
她沉默地低沉著頭，目光瞥向一邊，依舊一副倔強的模樣。
“好，你不願意說是吧？可以。”我憤恨道，“那既然我們都已經分開了，為什麼現在你又還惦記著我？”
“你不會明白的，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隻可惜……”她再次欲言又止。
“隻可惜什麼？”
“沒什麼。”她依舊固執地搖了搖頭，猶豫了半晌，終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反正你一定要記住一點，恩曜。我其實一直在你的身邊。不管你變成了怎樣的模樣，我都會依然愛你。你還記得我們倆以前經常一起聽的那首歌嗎？”
“什麼歌？”我問道。
“王力宏的《依然愛你》，那裡麵有一句歌詞叫“我依然愛你，就是唯一的退路”，對我而言，現在的你就是。”她回憶著從前，靜靜地說道。
我不禁回想起我和她在夜晚操場的看台邊，和她戴著同一副耳機，依偎在台階上聽歌的場景，那時的我們，是怎樣的甜蜜與幸福，可如今……果真就像歌詞唱的那樣，“我不像從前的自己，你也有點不像你”。
“彆說這些了。”我輕搖著頭說道，畢竟我的心裡已經有冷思思了，我再不會為其他的女人而心不由主，被無端操縱著情緒的波瀾。
“我最近讀過一本書，是毛姆的《麵紗》，裡麵有句話寫得很好：我對你根本沒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她篤定地說道，隨即深吸一口氣，似乎更是落寞了一些。
我聽著她的話，內心五味雜陳，“可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是啊，終究是過去了。”她失落地說道，“可是……我隻想告訴你，不論你變成了怎樣的人，你在我心目中，依舊是那個站在陽光下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那一幕，我永生難忘。”
我聽著她的話，頓時心潮澎湃，難以平靜，卻始終堅持著說道：“可是……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是沒有意義了。”她突然苦笑了一聲，“所以說，人總是矛盾的，永遠掙紮在過去和未來之間，卻不敢直麵當下。在我看到你和冷思思在一起的時候，我很為你感到開心，是真的從心裡為你感到開心。我慶幸有人可以照顧你，卻又自私地奢望著，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呢？為什麼不是我陪你終老，想當初的誓言那樣。”
我聽完她的話，心中再次一怔，不禁又點起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在整個密閉的空間裡，好像有點熏著眼睛，有些發燙。
我靜靜地看著窗外，再沒有回話。
窗外的風景，仿佛一幅深邃的畫卷，月光灑在窗台上，銀白的光芒猶如被揉碎的夢境，斑駁而又淒涼。
我站在窗前，目光迷離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任由她話裡的綿綿情意，肆意扼住我的喉嚨，然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