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
果然。
物理層麵的“轉轉”。
他真誠建議:“他既然讓你把我身上的痕跡遮掉,應該允許我去有人的地方。”
傅延瞟了他一眼,狠狠一揮袖:“去哪。”
秦舟頂著他如同要殺人般的氣勢,乖巧道:“想出蓬萊宮。”
傅延冷哼一聲:“做夢。”
“好吧。”秦舟換上一副為難的表情,“那就在宮中轉轉,我在前麵走,傅掌……你跟著,如何?”
傅延沒吱聲,秦舟就當他同意了,自顧自往前走。
他不會禦劍,在蓬萊宮中的通行方式,主要靠傳送陣。
蓬萊宮裡的傳送陣大多數可以連通不止一個地方,隻要他動作足夠快,就能把傅延甩脫。
雖然機會渺茫,但他覺得種田比被君漸書圈養有前途。至少種田不用出賣□□。
更何況,還有隻傻乎乎的小啾啾在等著他。他要是不去,那隻傻鳥苦苦等著他,最後變成一塊望舟石了怎麼辦。
見到傳送陣時,秦舟先是踩進了一個傳送陣的邊緣,在傅延進去的片刻,忽然側身一跳,換到了另一個。
兩個傳送陣都在刹那之間亮了起來,秦舟有些驚魂未定地看向傅延。
發現傅延也在看著他。
緊接著,這位懲戒堂掌令使一抬手,秦舟便覺得腳腕被什麼東西一勾,緊接著整個人騰空起來。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倒吊在半空中,著力點正是他腳上那塊絲綢。
行吧,他就說君漸書怎麼會給他戴沒用的東西,原來是好看一點的鐐銬。
“我錯了。”秦舟頭朝下,非常有誠意地給傅延鞠了個宛如甩拖把的躬。
傅延懶得理他,勾了勾手指,將秦舟穩穩放在地上。
一陣天旋地轉後,秦舟終於腳踏實地。
眼前的景色還很熟悉,正是啾啾峰下那個傳送陣。
把傅延送到這裡,自己則去旁的地方避一避,等傅延走了以後,自己再偷偷回啾啾峰一趟……秦舟本來是這麼打算的。現在倒是省了些事。
畢竟他根本就沒能甩掉傅延。
秦舟裝作第一次來:“這是哪裡?”
“荒山,爐鼎的居處。”傅延冷冷道,“看夠了嗎?”
“你這語氣不太對勁,和爐鼎有仇?”秦舟當然知道他是為什麼不開心,睜著眼睛說瞎話。
傅延雖然不知道自己語氣有哪裡不對勁,但還是和他說:“我之前看護的爐鼎住這裡。現在已經封山了。”
“那彆的爐鼎呢?”秦舟狀似無意地問。
“沒找到,可能跑出去了。”傅延往啾啾峰上看了一眼,轉而收回視線,“山上什麼都沒有,彆看了。”
秦舟一愣:“山上的作物呢?”
“收完了,彆的也收完了。”傅延淡淡道。
“哦。”秦舟忽然不想多說了,“走吧。”
他的蘊靈草自己都沒來得及摘下來高興高興,就被人給收走了。
秦舟從小到大就認真種過這麼一次地,落得這麼一個結果,實在不是很能接受。
他怏怏的,連接下來去哪都懶得問。
直到一個弟子開口朝傅延打招呼:“傅尊使,這位是……”
秦舟回過神來看了看,發覺傅延將他帶到了一個庫房。
許多低階靈草和作物分門彆類地擺放著,乍看起來還有點糧倉的感覺。
弟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戴著鬥篷的陌生人,見他看過來,趕忙恢複平日恭謹的模樣。
這人秦舟以前在靈草堂見過,是蓬萊宮的一個乾門弟子,平素走路虎虎生風,哪能想到還有這麼順服的姿態。
秦舟心裡沒起什麼波瀾,也不知道傅延把他帶到這裡做什麼。
傅延:“之前封的荒山,上麵收到的蘊靈草,拿出來。”
秦舟愣了一下:“哇哦。”
傅延看都不看他一眼:“宮主說要把你哄開心,不然罰我。”
這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秦舟萬分真誠地感謝他:“真是辛苦您了。”
“不敢當。不過分的要求都可以提。”傅延道,說完後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反正就這一次了。”
秦舟:“……”
說的怎麼像他明天就死了一樣呢。
吐槽歸吐槽,見到那些熟悉的蘊靈草,秦舟幾乎沒猶豫,就開口把它們都要了下來。
麵對傅延的死魚眼,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解釋:“這些蘊靈草上用的聚靈陣法,我以前見過。”
傅延興致缺缺道:“你的陣法簡化過去的。”
秦舟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聽旁邊的弟子驚喜道:“這種聚靈陣法在運用上十分方便,不知道真人可否對蓬萊宮弟子略加指點?我們特意將這種蘊靈草收來,也是為了研究提高產量的方法。”
這話說得他通體舒暢,秦舟瞬間忘了自己用的陣法來源原主這回事,欣慰地拍了拍小弟子的肩膀。
他和藹可親道:“自己研究去吧。”
無視了看管弟子略帶哀怨的眼神,秦舟收起蘊靈草,手指還在靈晶上捏了捏。
收完後,卻發現傅延正在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對他窮酸樣的鄙夷。
“……”秦舟失笑,“接下來去哪?”
傅延:“沒有要求了?”
秦舟搖搖頭。
傅延於是道:“回天樞殿。”
“等等!”秦舟立馬改口,“我好久沒見過蓬萊宮的花花草草,想念的緊,想多在外麵觀賞一會。”
傅延沉默片刻:“宮主暫時不回來。”
“我怎麼會因為君漸書不敢回天樞殿呢?”秦舟理直氣壯道,“不就是回去嗎,回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