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想了想問:“我沒有令牌,能出蓬萊宮嗎?”
林喬羽的令牌被他給了啾啾,林家主的那塊令牌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能不能出去還是件難說的事。
他又有點害怕這話提醒了秋刃他被禁止出蓬萊宮的事情,頗有些戰戰兢兢。
事實證明,他高估了二哈的智力。
秋刃臉上有點難以置信:“蓬萊宮什麼時候對你有過禁製?”
秦舟:“真的?”
秋刃理所當然道:“君漸書說他一直在等你回來,要是對你設了禁製,他還說什麼鬼話。”
秦舟有點尷尬,乾笑道:“現在情況不太一樣……先試試吧。”
為了安全性,蓬萊宮中的傳送陣還有點複雜。秦舟跟著秋刃輾轉幾次,順利出了蓬萊宮地界。
秦舟心情有點複雜。
要是知道他隨便就能出蓬萊宮,他早就和啾啾一起跑了,犯得著摻和君漸書和黑氣的事情嗎?
但他實在想不到君漸書會給原主留著蓬萊宮的進出權限。
黑氣說,君漸書曾經跪著求原主回到秦家,或者回蓬萊宮,但是原主非但不領情,還當著他的麵打傷了他的朋友。
況且君漸書後來挖了原主的靈骨。鬨得這麼不可開交,卻依舊給原主留著蓬萊宮的門?
秦舟回想了一下那天見到的君漸書。
溫潤穩重的外表下,總有點高處不勝寒的孤冷。
回想起那日摟住他的冰冷手指,秦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秦舟和啾啾約的地方叫十裡亭,因其旁有十裡梨花林得名。他隻看過一遍原書,記得的地名不多,唯獨記得蓬萊宮旁的這一處。
走在梨花林旁,踩著飄落的花瓣,隻見身旁店鋪林立,酒旗翻飛。
秦舟走在街上,歎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想管原主那攤子破事,種種田做做地主養養鳥它不香嗎?
“在想從前?”秋刃問。
他恐怕沒有那麼多從前可想。秦舟默默吐槽,嘴上道:“在挑店,想看看哪家更好吃些。”
秋刃笑道:“朋友,隻要你想吃,大可以都試一遍。”
秦舟也笑了笑:“那可不行,這樣你下次就不請我了。”
秋刃朗笑幾聲,見秦舟沒有選定店鋪的意思,就任由他慢悠悠地轉。
其實二哈應該不是他想象的那麼沒腦子。秦舟忽然想,不然就憑這在底層都要受人欺淩的世道,秋刃活不到現在。
但秋刃樂得裝傻,他也樂得不拆穿,就這麼和諧地一起亂逛。
他當初和啾啾說,如果他先到了十裡亭,會在這裡找個店待著,做個小二之類的。到時候要是啾啾到了,就在街上逛一下午,他注意到了就會過來找他。要是啾啾先到了,也是這樣。
隻是秦舟在街上從頭逛到尾,都沒發現有人來找他。
不知道啾啾是出問題還是已經走了。秦舟抬頭四處望了望,覺得想在鱗次櫛比的店鋪裡找到一隻啾啾,實在有點困難。
況且他這幅一身黑,還擋住臉的打扮實在有些不正派,一路上他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注目禮。
秦舟剛想隨便找家店坐下,打聽一下情況,就見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竄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舟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在秋刃麵前叫出啾啾的名字。
他快步跟上去,發覺少年走的越發快了,終於忍不住喊:“你等等——”
前麵的少年頓了一下,似乎想要回頭,卻硬生生停住了。
秦舟這才發現,少年的身邊還站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少年轉過頭去和那人說了幾句話,露出半張臉來。
就是啾啾。
但和平常的喜怒自然不同,啾啾的臉上帶著點哀求,仿佛想讓那人放自己片刻。
那人不知說了什麼,啾啾微微垂下眼睛,將腦袋轉了回去。
啾啾明顯是受製於人。秦舟心中一緊,剛想問秋刃能不能幫自己救人,就見那兩人側身一轉,進了一家裝潢華麗的鋪子。
秦舟剛想跟著他們進去,便覺得肩膀一緊,是秋刃攬住了他。
他疑惑地回頭。
秋刃示意他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