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漸書收回想法,見秦舟確實受了打擊,便沒有多說,慢慢地背過身去。
秦舟深深地歎了口氣,平複了心情,扯起衣裳。
他深刻地覺得,君漸書這種老妖怪,和他做敵人實在太恐怖了。拿做情敵舉例,隻要這人隨便搞點手腳,你就算能約到姑娘,舉了一半就結束了,還拿什麼跟他搶。
就算不做敵人,也是很恐怖的。會時時讓人自信心受挫。秦舟無比惆悵地想。
分明沒有涉及到大小問題,卻十分傷及自尊。
他保持著一身低氣壓,死氣沉沉地穿好了衣裳。
雖然君漸書一直背對著他,可他總覺得被什麼人盯著似的。
秦舟慢慢抬頭,盯著君漸書的背影,幽幽道:“你是不是用神識偷看我了?”
君漸書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一言不發。
秦舟已經看破一切:“說。”
“我說實話,師尊會害羞。”君漸書義正言辭地開玩笑,“還請師尊不要逼徒兒了。”
秦舟倒是樂了。他平常看著君漸書的臉,陶醉在被美人撩的快意中也就算了。君漸書連臉都沒露,就以為能把他說害羞?
他賭氣道:“你說不說?”
君漸書隻能歎了口氣,仿佛在說他,非要自己往槍口上撞。
君漸書:“看了,不過不是偷看。師尊的腿挺細的,腰挺柔……”
“君漸書!”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怒喝打斷了。
秦舟吼道:“你有病!”
君漸書彎了彎唇:“剛才騙師尊的。怎麼我說正事你就一點都不信,開這種玩笑信的那麼快?”
秦舟一時心虛地說不出話。另一方麵沒忍住,三下五除二地將剛穿好的外袍扯掉,往床上一扔。自己則走近君漸書,狠狠給了他一腳。
君漸書沒對他防備,後頸被踢了個正著,往前踉蹌了幾步。
他輕咦一聲:“師尊這是想起從前的體術了?”
“這倒沒有。”秦舟哼了一聲,“在以前的世界裡學的。不過從前的東西也想起了一些,你把舜弦琴拿出來。”
“師尊可以試試自己召喚它,”君漸書建議道,“畢竟它是你的本命法寶。”
“我可以從你那裡搶到它?”秦舟半信半疑地試了一下。
君漸書轉過身去,便看見秦舟慢慢將舜弦琴放在桌子上,神色難明。
霜色的琴散發著親近的律動,但並沒能讓秦舟展顏。
秦舟抬頭看他:“我既然能召喚它,為什麼它還在你這裡?”
“我不知道。”君漸書實話實說,“師尊對我冷淡以後,就很少用舜弦琴。我以為師尊是不屑於用一個已經送出的禮物……不想和我有牽扯。”
“其實有可能是用不了。”
秦舟忽然明白了。原主將使用舜弦琴的方法抽離了身體,因而後來的那人不能再用舜弦琴。
要說目的……恐怕是為了不讓控製自己的那人用原主的東西胡作非為。
他想起之前原主交代秋刃時,也是讓他看自己有沒有用舜弦琴,如果用了就能確認身份。原來關竅在這裡,冒牌貨不能使用這琴。
秦舟將自己的猜測和君漸書說了,略過了交代秋刃的那部分。
君漸書認真地聽完了,和煦地笑著應下:“師尊想試試舜弦琴嗎?”
行吧。他說什麼這人都不往心裡去。
君漸書還是不相信他之前是被奪舍了。或者說,是不在乎。
秦舟深知和他置氣隻能氣到自己,開始從善如流地試起昨天光球裡回憶起的,使用舜弦琴的方法。
他從記憶裡找到了一種威力較小,幾乎不用消耗靈力的操琴方法。
他輕勾了一下琴弦,便覺靈力運轉無比舒暢,仿佛這附近的靈力都為自己所用了一般。
但若是仔細觀察,空氣中的那些靈氣分明拚命想要逃竄,卻被他強行攫取了。
但這種攫取的範圍隻限於這個屋子中,再往外仿佛碰觸到什麼屏障,連琴音都傳不出去。
“為了防止師尊脫力,我在這個屋子裡設了結界。”
秦舟看了他一眼:“不是怕搞壞彆人家的客棧?”
“被師尊看出來了,”君漸書笑道,“有點怕引人注目。師尊這麼好,怎麼能讓人隨便圍觀?”
秦舟把他的話純當做滿口放炮,一點也沒往心裡去。
他大概試了試琴術,但很快就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