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有些奇異的夢,秦舟直到去了藏經閣,還有些朦朦朧朧的。
夢裡的場景記得不太清楚,隻記得那句羞恥度爆表的“想讓你永遠屬於我”了。
秦舟翻開玉簡,心中忽然覺得有點滑稽。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夢還算不錯。至少在現實中,君漸書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種話來的。
秦舟笑了笑,將這場夢當做一個笑話放了過去。
他手中拿的是一本陣法玉簡。
他這幾日每天來到藏經閣時,第一件事就是把陣法的基礎再看一遍。不然以他的忘性,早就把這些基礎的陣法混成一團了。
要是到時候設出來個基礎陣法,連它的效用都搞不清楚,那就丟人了。
隻是今日,這本陣法的基礎在秦舟的眼裡變了模樣。
他的神識分明在檢視著玉簡,識海裡卻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昨天在傳承之地見到的陣法運行軌跡。
他的血滴下去,極其微小地激發了一下陣法,而後歸於平靜。
秦舟昨日隻見了個形,今日對著陣法的基礎,傳承之地陣法的內容卻慢慢浮現在他腦海中。
而這個陣法又讓他覺得有點眼熟……
秦舟從須彌戒之中找到從前的自己留下來的陣圖。
這幾份陣圖他一直沒有看懂過。就算前幾天懂了些針法基礎,他也搞不懂,這玩意兒究竟是怎麼能夠生效的。
在秦舟眼裡,這玩意兒就像是幾張鬼畫符。
它們甚至不符合最基本的八卦規則。
就算是認真研究了其中一個除魔陣法的實體,搞明白了它為什麼能除魔,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究竟是怎麼被想出來的。
因為整個陣法的風格很吊詭,正常人根本不會想到這種構陣方法。更奇的是,這陣法需要的靈氣很少,卻異常堅固,簡直不像是修真界能研究出來的東西。更何況事實證明,他的陣法甚至在一個靈氣異於修真界的小世界也能運行。
他一直不知道,從前一直生活在修真界的自己,為什麼會想到不全依托靈力的陣法。
這已經不是一個天才能概括的了。
秦舟的這個疑問,今天得到了一部分解答。
他的一張陣圖之中的陣法,和秦家傳承之地的陣法同出一脈。
秦家傳承之地的陣法玄妙無比,秦舟微微閉上眼睛,在識海中演示陣法的軌跡。
入迷時,他的手輕輕在空中劃著,最終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陣法。
陣法發著幽幽的光澤,讓秦舟從玄而又玄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的領悟還是有些淺薄,微微伸手觸碰了一下,這個渺小的陣法就破碎了。
不過這不影響秦舟的好心情。
這玩意兒應該能對魔有點作用,至少他現在就算再遇見那個奪舍他的魔種,也不會想從前那樣束手無策了。
毫無抵抗之力地被人奪舍,這經曆想起來還讓人羞恥。
要是他那時候能剩下任何一點心力,去繪製一個除魔的陣法,可能一切的一切,早就塵埃落定了。
方才的陣法讓秦舟的精神有些疲憊,他閉目養神時,卻察覺到身邊出現了一個影子。
他抬頭望去,發現來人是秦過。
秦過的半張臉隱藏在陰影裡,低聲道:“打開盒子的人找到了。”
秦舟“唔”了一聲:“你沒把他帶到我麵前來,是想保他?”
秦過搖了搖頭,卻又嗯了一聲。
秦舟打了個哈欠:“誰啊?”
他其實不是特彆在意,前幾天是誰打開了盒子。
畢竟那個通靈玉本就是旁人後來放進去的,不管前幾天是誰打開的盒子,他都不是秦舟想找的人。
至於誰會特意安排這麼一出戲來騙他,秦舟覺得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秦安雨。”秦過其實不是很想和秦舟提起他這個名義上的兒子,但是這一次,那個檀木盒子正是好巧不巧地落到了在藏經閣裡偷懶的秦安雨手裡。
聽見秦安雨委屈巴巴地承認,還說這玩意兒耽誤了自己看玉簡的時間時,秦過深深覺得秦舟和自己家門不幸。
“唔。那你有沒有問他,盒子裡麵的東西去哪裡了?”既然秦過能夠說假話,秦舟也不打算對他太實誠,他發揮出很久沒有使用的忽悠功力,認真地朝著秦過道,“那盒子裡麵有的東西,對人的識海有些傷害,是我為了防止彆人打開盒子設下的。不過這個防護,隻有在人將盒子裡麵的東西取走一段時間才會發作。”
秦過:“他沒有打開盒子太久。”
“嗯,但是裡麵的東西少了。不是外表,而是裡麵的小空間。”秦舟打了個哈欠,“少了不少東西,我記不清具體有什麼,你最好去問他要一下。”
秦舟說完,也懶得去觀察秦過是什麼反應。
反正他這個弟弟,最喜歡的就是給出一些十分堅定又和他認知相違背的反應,讓他一頭霧水。秦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詐了他一下。
秦過沉默了片刻,道:“我會找安雨再問問的,是我禦下無方了。”
秦舟沒有什麼笑意地勾起了唇角:“什麼叫禦下無方,秦安雨是你兒子。”
“彆說我兒子,就算是我,犯了錯也要受罰的。”秦過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到秦舟麵前,“還請兄長收下我的歉禮。”
秦舟沒伸手接,隻是抬頭問他:“裡麵是什麼東西?”
“一張救命的符籙,可以幫兄長抵擋一次致命攻擊。”秦過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