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最近不是特彆高興。
因為君漸書一直在忙著和天道溝通,而且幾乎每次溝通都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
君漸書在這個世界上壓抑力量滯留的時間已經太久了,若是再讓他繼續吸收此界的天地靈氣,天道害怕自己都要被他吸收殆儘。
不過君漸書同樣也沒有興趣做一個無情的天道,於是他和天道來回商討了許久,試圖從天道手裡討到一個更加合適的解決方法。
在君漸書進入和天道交涉時,秦舟就懶趴趴地趴在天璿殿的床上,百無聊賴地等待。
等到君漸書出來,他立即問:“怎麼樣?”
“不怎麼樣,”君漸書搖搖頭,言語中有些無奈,“天道這次鐵了心要把我趕出此界。”
“這樣啊……”秦舟想了想,歎了口氣,“要是不聽它的會怎麼樣?”
“會死。這一界畢竟還是它的天地。”君漸書靠過來,坐在秦舟的身邊,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輕輕捋著他的黑絲道,“它會剝蝕我的力量,那種結果,師尊應該見過幾次。”
秦舟由下而上地盯著他,使勁想了想,最終終於想起來:“之前有時候你的手會很涼,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從幾百年前,天道就在慢慢剝奪我的力量。師尊說的情況,是力量被抽離出身體時,還沒來得及適應,就會通體發涼。”君漸書道,“還有我從前不經常出蓬萊宮,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後來魔氣現世,我與天道做了約定,讓它將剝奪的力量都還給了我……現在它已經沒有慢慢剝蝕我的能力了,一旦談崩,它可能會直接動用法則將我抹消。”
“可惜你修的還是它的道法啊……”秦舟抬起手來,拍了拍君漸書的下巴,“要不然就把它給乾掉,取而代之多好。”
很快他又覺得君漸書下巴的手感很不錯,於是又拍了拍。
君漸書握住他的手腕,把這隻不安分的手按在了秦舟的頭頂,無奈道:“天道又怎麼得罪你了,讓師尊想把它取而代之?”
“沒什麼,就是單純覺得有點微妙罷了。”秦舟打了個哈欠道,“你準備怎麼辦?如果不打算與天道為敵,那就離開這一界?”
“倒也不是不行。”君漸書笑道,“隻是看師尊想不想走了。若是師尊樂意,我就沒有什麼所謂。”
“我啊……”秦舟翻了個身,撐著手趴在他腿上,頭一晃一晃地思考。
他最後道:“那也行啊,你能定位到我之前來的世界嗎?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可以。”君漸書道。
“行啊,”秦舟笑道,“那就去吧。以後還能回來嗎?”
“隻要師尊想回來,什麼時候都可以。”君漸書道,“以徒兒現在的實力,和天道談個條件還是不難的。”
既然君漸書這麼說了,秦舟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君漸書繼續去和天道磨牙,準備在臨走之前狠狠薅天道一把羊毛。
秦舟如今雖然早就是不需要水麵的修者了,卻始終保留著正常的睡眠習慣。在等待君漸書的過程中,他便小小地睡了一會兒。
醒來的時候,便發現周圍的場景變了。
就……他好大好大的天璿殿呢?這個窄□□仄的房間是怎麼回事?
秦舟一頭黑人問號。
然後他發現,這裡好像就是他從前的房子。
他在穿越之前是一個人住的,父母常年出差,一年也回不了家幾次。
秦舟從床上翻了個身,發現自己還穿著穿越之前的那一套衣服。單薄的襯衣因為睡相的問題,已經禿嚕到了胸腹以上。
他打了個哈欠,伸手將衣服扯掉,換了套新的外衣,自覺地跑到自己落地鏡前看了看。
鏡子裡的人還有些沒褪去的青澀,唇角微勾時,就像是一個不願長大的少年。
這是他從前的那個身體?秦舟有些疑惑。隻是內視時,發現豔骨和靈骨都還是在的。
奇奇怪怪的……他都要懷疑之前的修真界之旅隻是一場讓他收服靈骨和豔骨的夢了。
緊接著,他就看見了自己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須彌戒。
應該不是夢。秦舟伸了個懶腰。
既然不是夢,那就等著君漸書來找他吧。秦舟的心態放的很好,覺得有點熱了,順手去冰箱開了瓶可樂。
他狠狠喝了一大口,而後輕輕歎了一聲。
肥宅快樂水還是那個味兒,爽。
被碳酸氣體衝的腦子清醒了一些以後,秦舟開始轉了轉自己的腦子。
雖然回到了這個世界,但是他的修為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秦舟隻要散開自己的神識,就能夠看到方圓一裡以內的動靜。
要是他想要,也能看的更遠。隻不過要浪費一些靈力。
這個世界的靈氣十分稀薄,秦舟找了一圈,才在他們的市內找到一個微小的靈脈。
秦舟的神識逛了一圈,正準備回去時,忽然發現有個熟悉的影子上了他的樓。
是他的表妹。
奇怪……這小姑娘應該不會不和他打招呼就來找他的啊。
秦舟下意識想要給小姑娘扔張傳訊符問問。
符都快畫出來了,他才反應過來。
符個大頭鬼!
他笑著歎了口氣,跑到床上,抽出自己的手機。
他翻了翻自己和表妹的聊天記錄,果然發現了表妹之前說要來看他的記錄。
秦舟熟悉了一下手機,而後注意到表妹快來了,就手動把大門給打開了。
他還沒來得及收手,就一臉迷茫的表妹對上了視線。
秦悅原本是準備給秦舟發條信息,讓他開門的。
沒想到她手機剛拿出來,門就自己開了。
她和秦舟四目相對,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秦舟乾笑了兩聲:“來了?進來吧。”
他和君漸書住在天璿殿裡時,都是看著誰要來了,便將禁製給解除了,把人放進來。
卻忘了現在已經回到了現代。
“你嚇死我了,哥。”秦悅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地說,“你是不是聽到我的腳步聲了?”
準確來說,是聽見你靈魂的腳步聲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他大概要被親表妹送進精神病院。
所以秦舟隻能含混地應了,問她:“你來乾嘛?”
秦悅很不把自己當外人,進門就歪在了秦舟的沙發上,發出幸福的呻.吟:“啊,還是你這邊的沙發舒服……我好想嫁給你的沙發啊……”
“你上次還想嫁過我的床。”秦舟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