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蘇齊月的眼神透著一絲堅定,反駁道,“正是因為有潘玉蘭這樣敢於反抗的女子,才有我們如今這片天地。她雖然不在了,但她的行為影響了後代,如今越來越多女子參加科考,再不似從前。”
“那確實要好好感謝一番潘玉蘭。”顧清風從石凳上起身,走近了這棵玉蘭花樹,“如今不見潘玉蘭,那我們便謝一謝這玉蘭花樹吧。”
“你真是。”蘇齊月搖著頭笑了笑,站了起來。
顧清風離樹乾很近,一隻手撐住了玉蘭花樹的樹身,不過他一撐,半隻手忽然陷了進去。
“月兒,你剛剛還誇閻成對這棵樹用心,哪是如此。”顧清風收回了自己的手,瞧了瞧,“你瞧,這蛀了那麼大一個樹洞,隻用了一塊苔蘚擋住。”
蘇齊月聽了顧清風的話,立刻快步走到身邊,看了看顧清風所指的樹洞,她眯起一雙杏眼,用兩根手指往樹洞中一夾,片刻後,一幅被卷得極其細長的卷軸便被蘇齊月夾了出來。
二人皆有些吃驚的把卷軸放與石桌上,將它慢慢展開。這是一幅極長的卷軸,待將它全部展開,卷軸的一頭已經拖到地上。
二人借著月光,看清了這副卷軸。
這是一幅人像畫。
“是潘玉蘭!”顧清風驚呼,“這玉蘭花樹裡怎麼會有潘玉蘭的畫像。”
那確實是一幅潘玉蘭的畫像,此畫中的潘玉蘭與張僧之那幅春日遊玩圖的潘玉蘭如出一轍。不同的是,此畫中的潘玉蘭正一副書生打扮,右手執筆。隻見她的眼神朝著畫外,仿佛正在看著畫外人。
“這也許是二十年前的畫了。有些洇墨,紙張也有些泛黃。”蘇齊月湊近仔細去瞧這幅畫,“畫的可真像啊,若不是本尊站在麵前,還真畫不出這般樣貌。”
“這玉蘭花樹裡,怎麼會有二十年前的畫像?”顧清風,“我覺得不是閻成放的,憑著潘玉蘭與閻成的交情,閻成收藏她的畫像,怎麼會放進玉蘭花樹裡,一定是要收起來好好存放。”
“對。”蘇齊月一邊說,一邊將畫卷慢慢收起來,“應該是近日才放進去的,前幾日下過一場雨,就是再好的畫紙經過一番風吹雨打,也會爛成一堆廢紙。”
“月兒,這紙可是好東西。”顧清風攔住了蘇齊月正在卷畫卷的手,“要不說雍都的東西金貴,在臨淵府可是很少有人家用得起這種紙。”
關於這些貴價的玩意兒,蘇齊月確實不太懂,她隻能看出紙張的陳舊,卻不知紙張的價值,“那就請長史大人好好與在下說說。”
這可樂壞了顧清風,他儘他所能將他知道的東西全全告知蘇齊月,“這是澄心堂紙,可是李後主稱為‘紙中之王’的紙張。該紙因膚卵如膜、細薄光潤而聞名,那些名家可最愛用這紙張來作畫了。可惜該紙需要工人在冬天用純淨的冰水抄紙,所以數量極少,鮮少人有。我阿爹就有一幅用澄心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