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然捶著雲清道長的腿,撒嬌一樣說:“師父都說我重情重義了,您老人家也教我不能見死不救的嘛,對不對?您老人家答應最重要,皇上……”
他壓低聲音,用手擋住嘴巴悄悄地說:“皇上才不管百裡子欽的死活呢,不會在意的。”
“那皇上那邊誰去求?”雲清道長還是寵溺地瞪了他一眼。
寧瀟然理所當然的模樣說:“自然是他百裡子欽自己去求咯,師父,您就答應吧,他真的很可憐的,師父~~”
他一邊說一邊抱著雲清道長的膝蓋搖晃著。
被他晃得無奈,雲清道長隻好點頭說:“好了好了,你說來不做數,若是皇上開口,為師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真的?”寧瀟然兩眼放光看著雲清道長,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站起來作揖行禮說,“多謝師父!徒兒告退!”
雲清道長看著寧瀟然歡天喜地的模樣出去了,眼神變得憂心忡忡,這徒兒一心想著為鬼月山莊複仇,不惜冒險來皇宮調查,招惹上九皇子……
這皇宮裡的人,怎麼會心思簡單的呢?
心思簡單的隻有寧瀟然罷了。
晚上,寧瀟然來到梨落堂,一進寢殿就愣了,居然看到百裡子欽好好地端坐在桌旁,手裡拿著百裡凝仙臨走之前給他留的信!
“百……百裡兄?”寧瀟然小心翼翼走過去,生怕百裡子欽又情緒激動起來。
誰知百裡子欽卻麵無表情地看向寧瀟然,聲音帶著沙啞問:“和親隊伍順利出發了?”
寧瀟然在他對麵坐下來,點頭說:“嗯,我親眼看著仙兒上了轎子……她,她也是為了你好。”
反常的百裡子欽把手中的信整整齊齊地折疊起來說:“仙兒說在梨花樹下埋了一壇子酒,是她泡的梨花酒,讓我彆忘了挖出來。”
“百裡兄,你,你……”寧瀟然擔心地看著如此反常平靜的百裡子欽,不確定他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百裡子欽目光暗淡地看向寧瀟然說:“我沒事,鬆然道長請回吧。”
他說完把信好好地放在一個盒子裡,站起來向櫃子走過去。
聽到這樣反常的稱呼,寧瀟然更是不放心地說:“百裡兄,你若是……若是有什麼心裡不舒服的……”
“啪”一聲,百裡子欽重重地將櫃門關上,右手用力地按在櫃門上,用力到骨節泛白,垂眸隱忍著說:“寧瀟然,不要再多管我的閒事,沒兩天青玄宮的人也要離開,我的事跟你也就沒關係了,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
看著百裡子欽低頭背對著自己說著這樣的話,寧瀟然沒有氣惱,他知道百裡子欽肯定在忍著心中的怒火和悲痛,站起來說:“我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
“你聽不懂嗎?!”百裡子欽突然轉過身來,雙目通紅露出凶光,握緊拳頭對著寧瀟然低聲吼道,“我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你走!走!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