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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來,還有完沒完了!”黃小偉著急地揪著自己的黃毛,滿眼恐懼地蹲在地上。
年奕的狀態最差,他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花粉中毒裡恢複,虛弱地被年薇扶著,遠離牆邊。龍剛他們一言不發地,迅速翻動牛皮紙。
“這次是什麼?”紀鐸稍一皺眉,看著牆麵上漸漸變化的植物葉片問道。
那些植物飛速地變化著,在牆上不斷地長大,深綠色的葉片邊緣,向冒出了一個個小腦袋般,鼓起密密麻麻的小葉團,這些小葉團又“啪”地一聲裂開,變成了一張張不斷開合的嘴,迫切地想要撕咬什麼。
可這一切都是在牆上發生的,中間紀鐸想出了各種辦法,潑墨水、汙水、劃亂牆皮,都無法阻止。
“這是食屍草,”最重要的特征出現後,銀珀終於能跟牛皮紙卷上的記載對應起來,破損的聲卡發出滋啦的響聲,飛速說道:“食蠅草的變種,吞食昆蟲和小型齧齒類動物——”
紀鐸看著牆上葉片的大小,顯然現在已經不是吃齧齒類那麼簡單了。
“最為懼怕草木灰……”
弱點很明確,但所有玩家都在心中罵了句人,這時候上哪裡去找草木灰?
而牆上葉子的變化顯然不容他們思考了,沒多久那些寬大的葉片已經將牆壁嚴嚴實實地占滿了,新生的葉片沒有生長空間,與老葉片擠壓在一起,張口的腦袋也撕咬在一起。但它們注定不會停留在牆上太久,因為本就陳舊的牆壁,此刻已經被擠得搖搖欲墜,不斷落下碎片與牆灰。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紀鐸皺眉盯著離自己最近的玻璃展櫃,毫不猶豫地用機械手臂,“嘩啦”一聲,將它敲碎:“找!找火源,”
眾人頓時反應過來,沒有草木灰,就製造草木灰,總不能把自己當蒼蠅真喂了草。
“嘩啦——”聲此起彼伏,銀珀雖然不能快速行動,但坐在紀鐸的手臂上穿行在展櫃之間,他看似脆弱易碎的手,所觸及之處,玻璃應聲而碎。
“找到了!”龍剛那邊也傳來叫聲,他們從櫃子中分彆翻出了火柴、打火機,不用出聲,火苗便已落到了展櫃中那些乾燥的植物樣本上。
但還是太少了,並不足以抵抗那滿牆的植物。
更大的一塊牆皮掉落下來,植物的寬大葉片終於擠出了牆壁的限製,向著現實侵略而來。葉片邊緣的小口越發急促地開合著,饑餓異常。
可紀鐸卻並沒有著急,他甚至站在老納先生的屍體旁,靜靜地觀賞了片刻,那些植物的瘋長,然後向著龍剛喊道:“給我打火機!”
龍剛毫不猶豫地將打火機,穿過莖葉,扔給了紀鐸。
而紀鐸一手接住打火機,另一隻手則抄起了老納先生床頭,那盞熄滅的煤油燈。
“閃開!”隨著紀鐸的喊聲,所有人都向著沒有繪畫的盥洗室躲去,液體沉甸甸在他手中晃蕩,然後被紀鐸猛地扔向高處,而後被他沉重的馬靴一腳踢碎。
脆弱的玻璃燈罩瞬間炸裂,煤油最大限度地淋滿了那寬大的葉片,隨後燃燒的打火機也同樣從紀鐸手中脫出,刹那間火焰在葉片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