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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就留著人家這麼副樣子,真是有些不地道。”紀鐸看了一眼,然後伸手蓋在了他的臉上,沒想到蠟製成的眼瞼,竟真的如皮膚般被合了起來。
床頭的櫃子上,擺著一本翻開的《聖經》,好似有人在做著最後的禱告。熄滅的油燈上積了厚厚的塵土,紀鐸伸手掂了一下,裡麵倒是還剩不少煤油。彆的就是諸如煙頭、廢紙團之類的雜物,打開後也並沒有更多的線索。
隨後他們又來到了床尾正對的窗台下,那裡擺放著一張書桌。
作為植物學家的老納先生顯然在度假休養期間,也沒有放棄自己的研究。牛皮紙手稿攢了厚厚的一卷,上麵用鉛筆描畫出了每一種植物的樣子,並詳細記錄了習性與喜惡。
銀珀默不作聲地接過了牛皮紙,隨著沙沙的翻動聲,上麵的內容已經完全被他收錄。
紀鐸在一旁看著小人偶認真的模樣,並沒有出聲打擾,隻是目光又落到了桌角上,一件馬車工藝品上。
不知誰在他們到來之前,就為它上好了發條,鉛製的小馬拖動著身後沉重的車廂,在環形的軌道上,剛剛離開起點,緩慢地前進著。
“我們這裡找到了一些信件。”這時,在櫃子附近搜尋線索的年奕突然出聲,雖然沒有明說,但玩家之間的領導權,已經潛移默化地交到了紀鐸的手中。
他們找到線索後,也是下意識地想要彙報。
“上麵寫了什麼?”紀鐸撫著銀珀的後背轉身,看向他們。
“這……應該是老納先生給他的私人律師寫的一封信,上麵說他對自己的遺囑安排,又有了新的想法,希望律師能在周一來到莊園,與他見麵。”
“遺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思維慣性的影響,一提到遺囑,紀鐸首先就會懷疑到,老納先生的兒子:“信上有什麼內容跟小納先生有關嗎?”
“啊,這個似乎沒有,”年奕翻動著手上的幾封信,興許是因為信件上的灰塵,弄得他嗓子裡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咳嗽兩聲:“但是有幾封研究所給老納先生的感謝信,感謝他捐贈研究資金,而且從數額上看,每筆都不小。”
“你懷疑老納先生的死跟小納先生有關?”一邊的宋承業忍不住插話道,他自從師父彙德大師死後,他對誰都有點怯怯的,這會托著脖子上的佛珠,小心翼翼地說道:“可背景線索說了,這裡的人都是K夫人謀殺的。”
紀鐸沒有要說服他的意思,隻是挑了下眉,示意自己聽到了。
“這……咳咳,確實說不準吧,畢竟剛剛那具女仆的屍體,咱們也確實沒法確定,究竟是不是K夫人動的手。”年奕還是更傾向於紀鐸這邊,繼續在信件裡翻找線索。
自從進了第二展廳後,就決定暫時蟄伏的簡旭,聽後臉色更是難看,不知道是不是被年奕影響,他也覺得嗓子裡難受起來。
“你們那邊呢,都發現了什麼?”年薇並沒有放棄獨立思考,詢問起紀鐸的線索。
“這個,”紀鐸也並沒有打算藏私,從銀珀的手中接過了厚厚的牛皮紙卷,拿給其他玩家:“是老納先生的手稿,上麵記載的都是植物。”
經過剛剛的書房,黃小偉這會看著字就害怕,嘟嘟囔囔地說道:“這一關不會又讓咱們,對著牛皮紙找植物吧?”
說完,他忍不住打了個打噴嚏。
“嘖,”紀鐸伸手擋在銀珀的臉前,嫌棄地帶著人偶後退兩步,“其他人呢?都發現了什麼線索?”
“我去檢查了屋子裡的盥洗室,”龍剛開口說道:“裡麵的供水情況良好,下水道裡發現了殘餘的玻璃渣。”
說著,他將用紙包好的碎玻璃托出來,紀鐸眯著眼擺弄了一下,大致能夠拚成個藥劑瓶的輪廓。
這樣的藥劑瓶在那個時代並不算常見,取用時隻需要掰開頭部,就可以倒出藥物。而就算是不小心打碎了,應該也不會衝到下水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