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天主教玫瑰手串,雍和宮香灰串珠,北有薩滿狼牙項鏈,南到夏威夷椰子殼。
“選一個吧,看在同場玩家的份上,不收你錢。”
【他到底是信什麼的?這也太雜了吧?】
【我看他就是來賣貨的。】
【這一季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啊,怪不得海選這麼多人呢。】
“不,不用了吧。”年奕磕磕絆絆地擺著手,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實在難以下手。
紀鐸也不想看他們拖拖拉拉了,隨手從宋承業懷裡選了個巨大的王八殼子,不由分說地給他懷裡一揣,然後用力一推:“拿著,快去你的吧——”
年奕被紀鐸的機械手推得差點撲倒,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手上端著燈,懷裡揣著王八殼子,跌跌撞撞地一頭紮了進去。
“可憐哦。”銀珀坐著紀鐸的手臂,趴在鐵藝圍欄上,毫無感情地歎息著。
紀鐸看著銀珀這模樣,忍不住揉揉人偶的頭發,像是順了一把貓貓的尾巴,這才滿足地眯眼看看年奕的背影,不確定地抬抬下巴:“他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也就,挨點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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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走向樹籬深處,確實就越是寂靜得嚇人。儘管年奕不斷跟自己說著,紀鐸他們就在鐵門外看著他,可時間一長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其他人像是都消失了似的。
“彆嚇自己,彆嚇自己……”年奕反複跟念叨壯膽,強迫自己借著唯一的光源,儘可能詳細地檢查自己周邊的玩偶。
起先他並不敢觸碰,那一雙雙仿若注視著他的眼睛,僅僅是這樣看著,就要將年奕逼瘋了。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年奕也知道這樣不行,隻能壯著膽子,伸手開離自己最近的幾隻鬆鼠玩偶。
那樣乍然的觸碰,讓年奕生出一種莫名的害怕,好像他手中鬆鼠的玩偶,像是套著鼠頭皮套的人,粗劣的動物頭隻是縫在他們身上的死皮。那一雙雙眼睛,就那樣看著他們,看著,看著——
年奕越來越抗拒去觸碰這些,每拿起一個都要做好久的心理準備,可就當他終於忍著惡心,檢查完手上那隻鬆鼠娃娃時,卻冷不防地聽到,樹籬的深處,傳來孩童天真又恐怖的聲音,哭著叫了一聲。
“媽媽。”
他猛地鬆開了手,幾乎要嚇得哭出來,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
可當年奕回頭看鐵門外的紀鐸等人時,卻發現他們根本聽不到那聲音,一個個站在原地,毫無反應。
他這才確定,規則中的“一人”是怎樣的限定。
年奕的腿已經軟了,但望著還在等待他的姐姐年薇,他還是又深深地吸了口氣,顫顫巍巍地向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每當他快要在過於密集的玩偶中迷失時,便又會聽到一聲孩童詭異又淒慘的呼喚:“媽媽。”
媽媽,你在哪?
媽媽,快來找到我——
年奕感覺自己的鼻頭都酸脹得厲害,嗓子裡抖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繼續向著樹籬深處走著,這次不需要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