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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旭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留,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糾結那些嫌隙了。烈火已經烤乾了草地,燒到了他的身後,他將手中的頭顱用力向著銀珀拋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銀珀高舉起殘損的手臂,穩穩地接住了鬆鼠的頭顱,裡麵果然滾出了一顆男性的頭骨。
而紀鐸則跑向鐵欄杆前,趁著大火即將燒著的最後時刻,幫助簡旭從裡麵翻了出來。
失去頭顱的鬆鼠,怔怔地留在原地,銀珀將最後的頭骨按到了地上的屍骸上,終於拚湊起了完整的鬆德先生。
漫漫大火中,顯現出了女人的身影,所有的玩家被火焰逼著向後退去,她則伴隨著火焰前進,一步步來到了地上的屍骸前。
像是含著恨意的哀嚎,又像是終於了結的大笑,她席卷著鬆德先生的屍骸,伸出雙手像是要掐住枯骨的脖子,在大火中消失前的最後一刻,麵容卻變成了K夫人的模樣。
她就那樣站在火海之中,麵容蒼老、乾癟又消瘦,可她的眼神卻又截然不同,先是悲哀又憐憫,但麵對著鬆德先生的屍骸,很快就變成了弑殺的欲望。
那樣的情緒,如大火一般蔓延,又如大火一般,連帶著K夫人的身影與鬆德先生的屍骸,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麵對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得K夫人,玩家們都震驚又困惑,但遊戲卻並不會為他們而停留。
所有火焰很快就徹底退去,隻留下失去了頭顱的鬆鼠,站在原地。
它的身形逐漸變大,變高,最後化成了少年的模樣,站在燒成灰燼的樹籬前,最後凝望自己童年時的那場噩夢。
鬆德先生殺死了鬆德夫人,自己卻又死於K夫人製造的冤魂幻影之中,隻留下了目睹這一切的小鬆德。
於是凝結成了這場扭曲錯亂的遊戲。
如今遊戲結束了,他也終於可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所有的玩家都還沉浸在這場恩怨糾紛中,沒有緩過神來,隻有銀珀站在紀鐸的身邊,拽了拽哥哥的袖子:“所以,印章呢?”
紀鐸轉過頭,看著神情平靜又疑惑的人偶,略微無奈地笑了笑,然後伸手將手心中的東西給他看。
幾乎被寫滿字的便簽紙,已經變為了一張信箋,上麵寫的正是成年後的小鬆德給警方的回信。
“我已知曉,害死母親的凶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而信箋之中,卷著的正是那枚他們尋找已久的印章。
【叮,恭喜玩家通過第三展廳】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在此刻顯得竟有幾分動聽。
“終於結束了啊!”黃小偉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人也難免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終於結束了,孩童的那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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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玩家都不顧形象地癱坐在燒焦的草地上時,導遊W卻從容又優雅地,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