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炎生睡眠很淺,幾聲模糊不清的囈語讓他睜眼。聽清懷裡人在喚他的名字,他下意識將她摟得更緊,心一暖,有種落淚的衝動。
她還是在意他的。
隻要她還在意他,就好。
今年冬天,他還是想和她一起過。
在雪天等她。
程逝寒睜眼時,已是正午十二點。醒來時身上乾淨清爽,但微微一動,就腰酸背痛,某處傳來熟悉的異樣感。
昨晚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她是真的受不了賀炎生像發.情了般不加節製。
洗漱時,她雙腿打顫,有些站不穩。看著自己從脖頸到鎖骨鮮明的吻痕,她莫名感到煩躁,那些被遮蓋住的地方,類似的痕跡恐怕會更多。
都知道再也回不到從前,都是成年人,這種事,多一次少一次沒什麼區彆。
可她就是心口悶悶的,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賀炎生這時從廚房走出,將做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
“起來了?”他朝她走去,親昵自然地抱住她,隨之而來的吻卻被她側頭避過,落在了臉頰上。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她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不留任何情麵。
感官先於大腦,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他挨這一巴掌不冤,昨晚他把她折騰得那樣狠都不肯放過她,就挨一巴掌,還算輕的。
他順勢扯住她的手,放於唇邊,在她掌心留下重重一吻。
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甩他巴掌。
“寶貝這麼喜歡打我啊?”他玩味地問她。
“還要再來一巴掌嗎?”他聲音低沉,充滿蠱惑,湊至她耳畔時,溫熱的呼吸惹得她癢癢的,如絲絲電流劃過,酥酥麻麻。
瘋子。
她冷冷地看著他,直言不諱:“賀炎生你知道嗎,我打你都怕給你打爽了。”
聽到她這麼說,他笑了,覺得她可愛。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近在咫尺,直接吻上了她,強勢不容抗拒,吻得很凶,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似的。
頭暈目眩。
直至賀炎生攀至她腰間的手力度不斷加大,她猛地將他推開,一時間氣息不穩。
他卻不甘於淺嘗輒止,情難自禁地吮吻上她纖細白皙的脖頸。
程逝寒用力拽住他的頭發,猛地向後薅,毫不留情。
“嘶......”
頭皮傳來陣陣刺痛,賀炎生被迫仰頭。
“飯都要涼了,還吃不吃。”她冷聲嘲諷。
他淺笑,額頭輕輕抵了抵她的額頭。
“小獅子不要對我這麼凶。”
他拉開兩把椅子,牽著她來到了餐桌旁。
程逝寒不知道他什麼毛病,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不愛坐對麵,偏偏要坐她身側。
從好久之前就這樣。
他的手藝沒得說,做的還都是她愛吃的菜,糖醋裡脊、粉絲裹蝦、鍋巴土豆、燒茄子,色香味俱全,搭配白米,很下飯。
他熟知她的口味,做出來的飯菜,不鹹不淡,完完全全合她的胃口。
吃飯時,賀炎生一直深深盯著她,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程逝寒不自在地皺了皺眉:“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
“哪樣?”他反問。
她深吸一口氣,“像貓盯耗子洞那樣看著我。”
賀炎生沒忍住笑了,調侃:“你這樣子比喻,我是貓咪,你是小耗子啊......”
“才不是!你煩不煩!”她瞪著他,沒好氣。
餐後,賀炎生還為她準備了甜點,草莓蛋糕。她吃到最後,他直接吻了上去,將她唇上的奶油吃了個乾淨。
她正要將他推開,他卻湊至她耳畔:“一會要去逛街嗎?”
“......隨便。”
他和她在同一家公關公司上班,平日裡忙得要死,周末是彼此難得的空閒時間。
“如果一會要出去的話,我換下衣服。”說著,她起身就要往臥室走。
可賀炎生卻一把拉住了她,下一秒,程逝寒跌坐在了他腿上。
“賀炎生!”他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讓她羞憤不已。
“你不是說要出去嗎?到底乾嘛!”
“餐後休息一下再出去。”他理直氣壯地說著,熟練自然地解開她一粒睡衣扣子。
她打掉他的手,氣惱:“這還是白天!”
他笑了,親了親她微紅的臉頰,再度將那粒扣子解開。
“嗯,我知道這是白天。”
!?
“你......”
他順著她的話說:“我喜歡你。”
這句話,賀炎生對她說過無數次。可此刻,她還是亂了心神。
他將她摟得更緊,兩人貼近。
他指間肆意遊走,在她身上處處點火,在她麵紅耳赤之際突兀地發問:“小橙子,咱們結婚好不好?”
?!
她立刻抓住他那隻不安分的手,目光帶著審視。
“賀炎生,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她聲音不受控地發顫,眼眶紅了。
他低頭,無奈地笑了笑。果然,她還是拒絕。他不再問這個問題,而是抬頭吻住了她,噬咬中,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
他的心一抽一抽地在疼。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或許他們早就結婚了。
然而,然而。
不過他等得起。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曆那麼多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隻有他。
他呼吸.粗.重了幾分,情難自禁。兩人貼得很緊,程逝寒敏銳地察覺出他的反應,捧起他的頭,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想讓彼此都冷靜幾分。
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此刻,她坐在他身上,他抬頭看著她。四目相視,她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映像,心微微一顫。他直勾勾地看著她,數不儘的深情俱在眼底。這樣的眼神,實在讓人受不住。
最終,反而是她先控製不住,低頭吻向了他。
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她渾身一顫,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手機。他卻死死抱住她,不挪動分毫,像隻大狗狗,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喂,Amy,你說。”
電話是她秘書打來的,她警告地睨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他卻故意咬住她的耳朵,惹得她戰栗不已。她立刻將他推開,他順勢抓住她的手,放於唇間,深深一吻。
她徹底拿他沒辦法。
“什麼時候的事?”
賀炎生還在作亂,她毫不客氣地扇向他的頭。這一下打得極重,連她自己的掌心都痛了起來。
他悶哼一聲,立刻乖了起來,一動不動,低著頭耷拉起耳朵,像極了一隻垂頭喪氣的委屈大狗狗。
“好的,我知道了。”
電話剛掛斷,她猛地被他抱起。突然上升的高度讓她一驚,下意識抱緊了他。重心不穩,她雙腿夾緊他的腰部,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他壓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賀炎生!”
“怎麼了,寶貝?”
沒有人像他一樣能把這個愚蠢的稱呼叫得這麼甜。
“你他媽是吃藥了嗎?能不能不要整天發.情!”她是真的受不了他的毫無節製。
他眼睛一亮,玩味地看著她:“小獅子學會罵人了?”
程逝寒愣住,不明白他這是什麼腦回路,關注點會在這上麵。
“小獅子罵我的樣子,我也好喜歡。”
“以後小獅子隻罵我好不好?”
說完,他低頭吻住了她。她氣惱地想要起身,卻被他強勢摁住,牢牢禁錮。她感受到了他某處不安分的擠壓,臉紅到快要滴血。
隻有在麵對他時,她才會這樣,大腦一片空白,全身隨著他的動作變得炙熱。
直到最後,她昏昏欲睡,腦海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不能和他再這樣下去了。
程逝寒再度睜眼時,天已經黑了。這一天,基本上都在床上度過,實在荒謬。她睡了好長時間,基本上把一周缺的覺都給補完了。
察覺到懷中人輕微的動作,賀炎生將床頭燈打開。
“小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