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蒸刀魚(1 / 2)

一日三餐 多梨 12573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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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不好清理?”

“我的臥室有乾淨的新床單和獨立的衛生間。”

夏皎抬頭,她問溫崇月:“還有什麼是溫老師沒有準備的嗎?”

溫崇月說:“我想應該沒有。”

就像山泉從岩石縫隙中溢出、彙聚成小溪般自然。

溫父早早地就睡下了,上了年紀的人似乎都喜歡早睡。而夏皎重新邁入溫崇月的臥室,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溫崇月說過,這是他從中學一直到大學畢業前都居住的地方。雙主臥設計,和溫父的臥室之間中間隔著客廳和陽台,這裡也有一個通往陽台的門。

陽台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還有一張小書桌,三角梅開出紅紅的顏色,臘梅疏疏斜斜地插在瓷瓶中,旱金蓮的葉子圓圓猶如微縮荷葉,冬天開花的植物不多,茉莉、月季、牡丹都隻有漂亮的葉子,點綴著綠意。

她粗略看了下,心裡更加緊張。

溫崇月調控好水溫,讓她先去洗澡。夏皎一顆心臟七上八下,慢吞吞地挪過去,腦袋裡胡思亂想,猜測溫崇月會不會突然打開門進來要求一起洗,繼而鴛鴦戲水露滴牡丹開……

並沒有。

一直到夏皎洗完澡,他都沒有進來,而是在陽台上的書桌前看書。

夏皎來得著急,沒有帶睡衣,溫崇月買了新的睡袍,薄薄一件,淺淺色,夏皎倒認得吊牌,LaPer。她穿上,往外悄悄探個頭,溫崇月合攏書:“洗完了?”

夏皎點點頭。

他問:“需要我幫你吹頭發嗎?”

夏皎搖頭:“我會。”

溫崇月這才拿了衣服進去,吹風機沒什麼聲音,哪怕靠在耳朵旁,也遮不住浴室裡麵的嘩嘩啦啦水聲,夏皎心裡緊張,反複深呼吸四五次後,將頭發吹乾,掀開被子躲進去。

溫崇月平時不住在這裡,他有自己的房子,大抵是過年,過來陪伴父親,才會在這裡久住。

他現在休假,應該是白天打掃過房間,被褥曬得暖烘烘。夏皎側躺著,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那麼多相關視頻,遺憾的是,她的腦海中並沒有關於新手入門的專業指導。

大概過了十分鐘,夏皎聽到吹風機的細微聲音。

聲音停止。

被子被掀開一方小角,身後的床褥深深壓出痕跡,夏皎沒動,一雙手橫過來,觸碰到她的手:“你很緊張?”

夏皎張口,底氣並不是很足:“一點點。”

溫崇月低頭看她,她的手指將被子邊緣攥出深深的指痕,手指腹壓得有些泛白,他撐著起來:“接過吻嗎?”

夏皎搖了搖頭。

溫崇月傾身,她立刻閉上眼睛,攥住被子的手沒有絲毫放鬆,不像是等待親吻,倒像是準備引頸就戮。

這樣吻下去,的確有些像欺負人。

他捏著夏皎的肩膀,隔著一層真絲,兩人的體溫毫無阻隔地融在一起,夏皎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啊了一聲,唇壓下,溫崇月勾住她的舌頭,她不會換氣,不會呼吸,就睜大眼睛看著他,像林間倉皇的小鹿,可憐又茫然。

他細細嘗著她的無助,大拇指壓在她肩膀上,安撫地輕拍,等到她開始推拒時,才鬆開。

夏皎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缺氧感很重,她差點在一個吻中溺斃。

溫崇月在解真絲的帶子,她叫:“溫老師。”

溫崇月停下,他苦笑:“皎皎,這時候叫溫老師,你是覺著自己耐痛值很高嗎?”

夏皎改口:“溫崇月。”

“嗯。”

夏皎說:“那個,等會你輕點,可以嗎?”

溫崇月凝視著她的臉:“需要定個暗號嗎?如果你覺著害怕,就說出來,我們停下。”

夏皎想了好久,試探著:“蛇皮果?”

溫崇月點頭:“好。”

夏皎重新閉上眼睛,溫崇月很禮貌,他不著急,溫溫柔柔,就像春風吹拂櫻桃樹。為了能讓夏皎徹底放鬆,他讓她睜開眼睛,先熟悉他本身。就像是置身夢境中,夏皎接受他的引導,去了解自己所不曾擁有的東西,一切進行的如此和諧,溫崇月改稱她為皎皎,皎皎,隻是再溫柔的聲音也不能掩蓋她的惶恐,城門未破,她哆嗦著先投降:“蛇皮果。”

溫崇月壓製著,忍不住扯壞真絲。

最終,他還是退讓。

溫崇月忍著不抱她,側躺在一旁,伸手輕拍夏皎的背部——她已經縮成一小團了,顫巍巍地抱著膝蓋,像是要將自己團起來,成為一個小刺蝟,就不會受到傷害。

她的語調帶了一點點哭腔:“對、對不起啊,溫老師,我覺著太痛了。”

“沒事,”溫崇月說,“是我太著急了。”

他張開雙手,夏皎並沒有往他的懷抱中去,拱著身體,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眼睛紅了一大圈,她吸了口氣:“睡衣壞了,好貴的。”

“明天再去買新的,”溫崇月的手貼在夏皎肩背上,她還在抖,像是疼壞了,他聲音放軟,“先睡覺,好嗎?”

夏皎背對著他,溫崇月聽到她的聲音,一聲低低的“好”。

無論如何,仍舊要共眠到清晨。

從小到大,受了傷,卡破了皮,都得自己呼呼,吹一吹,就好了。但這次受傷的位置並不是吹吹呼呼就能好的,揉也揉不得。夏皎和溫崇月蓋著同一個被子,她自己努力貼靠著床邊沿睡。

房子雖然有了很久的曆史,但因為住的都是老教授們,基礎設施和物業都十分重視,供暖十分充足,夏皎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伸出去胳膊和大半個肩膀,又被溫崇月捉住,往被子裡放。

夏皎困極,迷糊不清地說了聲熱,男人低聲哄:“等會就不熱了。”

但夏皎認為對方在說謊,她越來越熱了,手腳都被壓回被子不說,後期像是貼在溫熱堅韌的火爐上,還有東西硌得她痛,貼靠著睡覺。就像一隻安撫玩偶被人摟著睡的感覺並不太好,隻是抗議顯然都失去效果,她還是被這樣抱住,一直到了天明。

夏皎睡了很久,直到太陽悄悄投入窗子,她才猛然坐起,驚愕地發現,已經十點鐘了。

夏皎慌忙找拖鞋下床:“天呐天呐。”

她自己睡懶覺倒無所謂,但這畢竟是第一天做客——

溫父不在家,溫崇月在一個人喝茶,電視開著,放著科普教育片。聽到聲音,他抬起頭:“想吃點什麼?”

夏皎說:“什麼都行。”

夏皎想,自己口中的“什麼都行”,和溫崇月的理解似乎出了一點點差錯。

夏皎以為的早餐:加熱的吐司,果醬,或者速凍包子加豆漿。

溫崇月做的早餐:南瓜濃湯,蒜香蝦仁番茄意麵。一枚花朵形狀的甜椒煎蛋,水果蔬菜沙拉,還有——那天他帶給夏皎的同款涼拌菜。

夏皎用筷子夾起一小片涼拌菜,薄薄一片,能透光,有清香的甜味,吃著熟悉,卻又分辨不清,好奇極了:“這是什麼?山藥嗎?還是洋薑?”

溫崇月說:“是蘿卜。”

夏皎傻眼了。

她最討厭的蔬菜就是蘿卜,可是這個蘿卜,完全沒有她討厭的、會嗆鼻子的辣味,甚至還有些甜。

好像是看穿她的想法,溫崇月解釋:“這是國產的青蘿卜,比其他品種的甜。靠近纓的部分甜,最適合涼拌。”

夏皎說:“我上次吃青蘿卜是夏天時候的事了,但是不甜,還辣。”

“不同季節產出的蘿卜,味道也有差彆,”溫崇月解釋,“春天蘿卜適合醃漬,夏天時候的蘿卜辣味最重,適合煮湯,秋天產的蘿卜軟,可以曬蘿卜乾,冬天的脆甜,最適合拿來涼拌。”

夏皎佩服得五體投地。

溫崇月精準無誤地記著這麼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止是蘿卜,他陽台上還栽種了好幾種類的羅勒,夏皎喜好植物花草,但是沒有種過羅勒。

溫崇月挨個兒教她辨認,有著特殊丁香味道的是丁香羅勒,南方人做菜用得最多的羅勒就是這個品種,台灣會叫它“九層塔”;葉片圓圓的是甜羅勒,有著細膩的甜香,仔細聞,還有細微花香;類比於檸檬氣息的是檸檬羅勒,可可愛愛,溫崇月喜歡在烹飪結束時、往飯菜中加它;葉子顏色最深、有著甘草和薄荷氣味的是泰國羅勒,紫葉羅勒最容易辨認,紫色葉子的那株就是……

他們都沒有提昨晚的事情,溫崇月不勉強她,隻是在晚上提醒夏皎。

他希望夏皎能夠儘快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避開的;當然,在夏皎能夠接納之前,他絕不會做任何有違她意願的行為。

……

夏皎迅速閃婚這件事情,隻通知了家人和好友江晚橘,江晚橘最近似乎和她那個前男友還在拉鋸曖昧之中,隻有一個反應:“溫表哥下手這麼快?”

夏皎敏銳捕捉到關鍵詞:“什麼表哥?”

江晚橘說:“他是我前男友——也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老陳的表哥……啊,這個不重要。你們這麼快的嗎?”

江晚橘語氣中滿滿的不可思議,感慨結束後,笑著告訴夏皎:“你也彆擔心,溫崇月對你怎麼樣?你們兩個相處還和諧嗎?”

夏皎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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