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崇月明了。
他確認:“今天你想要粗,暴的嗎?”
夏皎感覺他說的有些不對勁,不過好像這些詞語也沒有什麼區彆,是她說的反義詞。
夏皎伸出手指,在虛空中認真比劃:“你應該帶有很多很多情緒,要有很多衝動,不需要想那麼多,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學生,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溫崇月精準地提取有信息:“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夏皎點頭,動作幅度太大,晃了晃。溫崇月將差點拱出的夏皎順手撈起來塞好。
“謝謝款待,”溫崇月說,“那我開始了。”
夏皎:“嗯?”
她的腦子不太理解這句,什麼叫做“款待”?這不是應該在吃飯前說的嗎?溫老師想要吃東西嗎?夏皎的小腦袋迷迷瞪瞪處理不了這麼多信息,不過對方的確是開始吃了,就像是吃餐前點心,先含櫻桃再舌尖嘗切開的草莓中間,不忘捏開桃子。營養晚餐離不開水果,包括生榨出來的草莓汁,春日櫻桃果肉漸硬,夏天草莓汁甜味,秋時桃被風催紅,溫崇月於吃一件事上最為講究,按照時令吃水果,不過也很樂意一同享受以上水果拚盤,同時飽餐。
尤是在夏皎動款待的狀況下。
溫崇月壓抑太多年,大學時那件事一直影響著他,那日的折辱刻骨銘心,沒齒難忘。溫啟銘並未說什麼,他一生教了溫崇月太多道理,最終也在這個教訓上無言教他忍耐。
忍耐不等於忘記恥辱。
夏皎不這樣想。
人人都喜歡溫崇月的禮貌外衣,唯獨夏皎會問他,為什麼非要做一個機器人呢?為什麼不把真實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出來呢?他為什麼要偽裝自呢?不累嗎?
溫崇月看著妻子,唇張開,微微蹙眉,指甲掐入胳膊,膝蓋壓著肩膀,若春柳不堪折,似冬雪不承握。汗水從她鬢邊慢慢流出來,夏皎的眼睛迷茫,就像不知道自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就是這樣的眼神。
溫崇月沉,溺中,不加約束。
夏皎的思維就像杏仁豆腐,乾乾淨淨一片的,晃啊晃啊,無論如何晃都是清清淩淩的東西。不單單是靈魂,軀也若杏仁豆腐,被粗曠的勺子深深地鑿一塊,進攪爛了,食客慢嘗汩汩甜水,豆腐嫩到好像舌頭都能將融化,一抿,奶味兒和杏仁味兒就全順著喉嚨進肚子。
溫崇月也最愛這一口杏仁豆腐。
食如斯,如細嫩,連咬都覺著有些暴殄天物,偏有人粗魯地要紫茄子配,顛奶碎豆腐,味道一塌糊塗。
夏皎也糊塗了。
糊塗人做糊塗事,在一塌糊塗中酩酊大醉,直到清晨喵語花香,悠悠醒轉,夏皎手搭在腦袋上,努回想,隻記起暴起血管的手壓在嘴唇上,記得拍起來有著清脆響結實臀,記得掐也紋絲不動的繃緊背,記得能壓製住呼吸的觸感。
哎?
夏皎努回想,好像她還哭著講要上廁所來著?溫老師說的什麼?好像是身上怎麼怎麼。她斷片了,什麼都記不得了。
夏皎坐起來,懵懵地發現床品皆換了新的,包括墊子。
“早上好,”溫崇月推開臥室門,他愉悅地和皎皎打招呼,“你想吃點什麼?”
經常出現在台劇中女早餐的蘿卜糕,切成規整方塊,煎到表麵有一點點酥黃;新鮮泡好的黃豆打出來的豆漿不放糖,隻有豆子的濃濃香味;還有從外麵買的脆燒餅——在舊式鐵爐裡烤出來的,表麵微焦,長方形,中間夾著油條,一個溏心蛋,一個溫泉蛋,混合了聖女果、胡蘿卜粒、牛油果、玉米粒、燕麥等等的玉米甜碗,花菜扇貝橙汁醃漬沙拉,焗鷹嘴豆,煎培根,還有剛烤好的番茄麵包。
夏皎挪啊挪地挪到餐桌旁,溫崇月貼心地給她的小餐椅鋪了軟綿綿的軟墊。
溫崇月說:“謝謝款待。”
夏皎沒有動,她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就像是泡在檸檬醬裡的軟豆子。
她嘗試尋找斷片的記憶:“昨天晚上我怎麼款待你?”
溫崇月有些驚訝:“你不記得了?”
夏皎搖頭。
溫崇月沉思秒,微笑回答:“也好,我想你應該不願意記起來。”
夏皎:“……你先說吧,先告訴我,我再考慮要不要選擇性失憶。”
溫崇月指指自的臉頰:“那好吧,請夏皎同學支付一個吻,加入會員,解鎖昨日劇情回放。”
他說得一本正經,夏皎不得不站起來,又挪著條檸檬做成的腿過,在他臉頰上親一口。
溫老師的臉頰有著淡淡的須水味道,很清新的薄荷氣息。
他每天都要剃須。
親完,夏皎問:“現在我可以看了嗎?”
溫崇月說:“恭喜夏皎加入會員,獲得查看資格。關於昨天的事情,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溫老師和夏同學做了。”
夏皎等了秒,沒等到他繼續。
她說:“我然知道這個!我是想知道,呃,有沒有太過火?”
“喔,”溫崇月泰然自若,“你想知道具細節?那或許需要更多。”
夏皎:“……”
溫崇月又指了指自的右臉:“請再支付一個吻,詳細內容需要會員超前點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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