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上初中,到了爸爸媽媽身邊,媽媽帶著夏皎去超市買東,說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夏皎唯獨看中了有著軟糖的竹蜻蜓,不過地區不同,那時候早就漲到一塊錢一個。表達了自己想要的意願後,媽媽很吃驚:“皎皎,你這麼大了還喜歡這種?而且這糖裡麵全是色素,吃下去不好……”
夏皎後也沒買成。
後,再一次擁有竹蜻蜓,就是現在,還是會發光的。
溫崇月怎麼才將竹蜻蜓搓動、飛高高,掉進草叢了,夏皎再跑去撿。周圍玩這個的多是小孩,溫崇月也不在意,笑著看興衝衝地撿了竹蜻蜓回來。
倆人在外麵逛了一個多小時才回醫院,到病房的時候,剛好是晚上八點,醫生查房。還是昨天那個看了夏皎好幾的醫生,這次和溫崇月聊完之後,才笑著看夏皎:“夏皎?”
夏皎聽這聲音有點耳熟,但是分辨不出。疑惑:“你是……?”
對方沒有摘口罩,隻是笑,睛彎彎:“認不出了?咱們一塊兒上初中,你忘啦?我郭晨材啊。”
夏皎愣了愣。
這個名字勾起不好的回憶。
當初,說告老師、帶頭孤立的,就是郭晨材。
初中班級裡幾十個人,很多名字隻剩下模糊的印象,唯獨這個,刻骨銘心。
夏皎遲遲沒有動靜,良久,才客氣地說:“好久不見。”
沒有算和對方握手。
對方好像早就忘了這件事情,笑著說:“是挺久的,那時候咱們不一塊兒考上一中嗎?高中時候也沒怎麼看見你,後來聽說你考北京了……”
溫崇月坐在溫授病床旁,正和父親說著話,聞言,抬頭看過來。
自己的妻似乎有些害羞,微微垂著頭,羞澀和對方溝通的模樣。那個自稱是初中同學的醫生表現的倒是十分十分熱情,一直在敘舊,聽上去像是已經十八年沒有和女生聊過天了。
溫崇月微不可察地蹙眉。
在醫生再度說:“還記得嗎?那時候我就坐你後麵——”
溫崇月站起來,他客氣地斷對方:“你好,我是夏皎的丈夫,溫崇月。”
郭晨材怔住,問夏皎:“你結婚啦?”
夏皎:“嗯。”
郭晨材忙和溫崇月握手,隻是話客套生疏了一些。病房裡不是適合聊天的地方,三個人去了走廊,現如今走廊上人很少,寒暄幾句,才握手離開,一直到告彆,夏皎都沒有再看郭晨材的睛,有一些發呆。
溫崇月平靜地問:“在這地方見到初中同學,會不會感到點溫暖?”
夏皎感覺他話的語氣稍微有點不對勁,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剛剛看到了一個讓半個青春期都蒙在陰影中的男人。
夏皎悶聲說:“何止是溫暖,我看到他就氣到要冒火。”
說到這裡,聽見溫崇月笑了一下。
莫名其妙,夏皎抬頭,奇怪地看著如今看上去像如釋重負的男人:“我氣到冒火你什麼開心?”
溫崇月笑著揉了揉腦袋:“因溫老師晚上可以給皎皎燉下火的鯽魚湯。”
夏皎說:“你的神看上去很不對,看上去不像是給我燉下火的鯽魚湯,更像準備拿我下唧唧。”
溫崇月伸出手指,勾了勾鼻尖:“夏同學,請端正你的言行。”
夏皎捂鼻抗議:“溫老師,請不要罰。”
溫崇月隻是笑,夏皎今天完全摸不透溫老師的心意,隻在次日清晨惡狠狠地吸走溫崇月早餐的香氣,讓這個男人隻吃到沒有香味的早餐。
第二天上午,夏皎沒有去醫院,溫崇月讓好好休息,睡飽了回籠覺再說。反正醫院那邊有他,不必擔心。夏皎美滋滋地一覺睡到十點鐘,發現早晨給溫崇月發的那條詢問短信還沒有回複。
早晨想問問對方,昨晚買的冰激淋放在哪裡了。
夏皎著哈欠起床,給自己泡了鹹檸檬,一邊喝,一邊認認真真地給溫老師發短信。
小皎皎:「你怎麼還沒有回我呀?」
小皎皎:「我可是了你剛學的字」
五分鐘後,溫崇月回複了。
溫老師:「冰激淋在冰箱下一格裡麵,被擋住了,你撥開看一下就找到了」
溫老師:「抱歉,剛才在和醫生討論治療方案」
溫老師:「作補償,我決定給溫同學一個紅包;你等我幾個小時了?」
夏皎認真地戳:「小時」
其實是一小時四十分鐘。
四舍五入嘛。
溫崇月很快發起轉賬,千塊。
夏皎愣了愣,點了接受轉賬,後。
溫崇月看到手機提示。
「小皎皎撤回了一條消息。」
夏皎將剛才那個「小時」撤回了。
後。
小皎皎:「其實我等你等了7200秒」
小皎皎:「溫老師要給我720萬賠償嗎?那多不好意思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