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說道:“我要先去見見朝先生。”
大餘新帝點頭,“這樣也好,老師應當很想見你。”
李扶搖轉頭看了他一眼,想著老師這個稱呼,實在是有些陌生。
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朝風塵和枯槁老人就站在遠處,他們的臉上正好是夕陽。
裴厚站在朝風塵身後,另外一邊是那位女子帝師徐芽。
朝風塵說道:“去劍山。”
這句話是對裴厚說的。
朝風塵看著裴厚,沒有給出理由。
裴厚點點頭,他這些日子受了朝風塵不少指點,早已經把朝風塵當作自己的先生。
裴厚拱手行禮,“那裴厚先行前往。”
朝風塵點點頭,沒有說話。
等到裴厚禦劍離開之後。
朝風塵看著徐芽,看著這個以女子之身走到春秋境的劍修,想了想,然後問道:“你想來是不會離開太平城的。”
梁藥離了太平城,這座大餘都城裡便已經再無什麼修為高深的修士,要是徐芽要走,儒教和道門隻要起了要殺大餘新帝的心思,隻怕沒有人攔得下。
因此徐芽不會離開太平城,朝風塵自然知道。
“劍山選掌教這般重要的事情,你當真是不想去看看?”
朝風塵眼角有些笑意,他看著
徐芽,似乎是很想讓這位大餘帝師離開太平城。
徐芽按著那柄秀芽劍的劍柄,搖頭冷漠道:“我要在這裡陪著他,彆的什麼事情,我都不管。”
徐芽的心意早已經讓朝風塵看透,現如今在皇宮裡的幾人誰不知道,更何況現在朝風塵就是大餘新帝的老師,怎麼可能不知道。
“若是他不不接受這份心意,你怎麼看?”
朝風塵看著徐芽,認真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表露心意?”
徐芽咬著牙,“要你管!”
朝風塵皺了皺眉頭,然後便笑了起來。
笑容很有意思,就像是某朵花開了一樣。
他忽然不再說話,轉身便走。
枯槁老人看了看遠處,嘴角勾起一些笑意。
他怎麼沒有看出來朝風塵是這麼一個家夥?
兩個人走過一條甬道,枯槁老人才開口問道:“山上修士和山下百姓,走到一起的,你見過沒?”
朝風塵說道:“沒有。”
枯槁老人皺眉道:“那你還撮合他們?”
朝風塵臉帶笑意,“既然沒有見過,這一次見過一次,不覺得更有意思?”
枯槁老人搖頭,“本就不同,揉在一起,會有什麼好結果?”
朝風塵說道:“李扶搖連那個小妖精都敢喜歡,這山上山下還是事兒?”
枯槁老人聽到這句話,更是有些無奈,“這能相比嗎?”
朝風塵說道:“所以這家夥想做劍山掌教,千難萬難。”
“難不成他是知道,所以才說這劍山是吳山河的劍山?”
言語之中有些調侃的意味。
枯槁老人忽然笑道:“他來了,你去問他便是。”
說著話,枯槁老人指著前麵,懸著劍背著劍匣的李扶搖就站在前方。
他顯然是聽到了之前朝風塵說的話,有些無奈的喊了一聲朝先生。
朝風塵打了個哈哈,沒有說話。
……
……
大餘新帝從屋簷下走出來,走在落日裡,看著站在前麵的徐芽,一時之間沒有說哈。,
實在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他和徐芽的心意,早就已經被點透了,可是點透了,卻不是說透,之前還可以裝作不知道,現在怎麼裝?
非要說明不可了。
可是真要說清楚的時候,即便他是大餘新帝,也會覺得有些難為情。
他就這樣看著徐芽,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徐芽按著秀芽,臉上有些紅暈,她顯然自己也注意到了,她扭著脖子說道:“有些熱。”
進入夏天之後的太平城,自然會很熱,普通百姓隻怕真的會臉上出現紅暈,可她徐芽是誰,是大餘帝師,是一位春秋境界的劍修,怎麼可能會臉上出現紅暈。
大餘新帝忽然開口說道:“我沒有立過妃子,那是因為我心中早已經有了一個人,平日裡沒有告訴你,今天想著給你說說。”
徐芽冷哼道:“那關我什麼事情。”
雖然明知道這句話有些深意,但徐芽還是不太舒服。
“當然有。”
大餘新帝笑道:“因為那個人是你啊。”
情真意切,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