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祖兩個字,落千言多看了幾眼李扶搖,但是很快便回過心神來。“老夫識得他,但是也算不上是故交。”
“那便是仇人?”
李扶搖微微一笑,看著落千言說道。
落千言皺眉道:“你這小子好生荒唐,不是故交,不是仇人,便不能問劍一番了?”
李扶搖搖頭說道:“前輩山上隻問問劍,這倒是晚輩想不到的。”
“你這小子年紀尚淺,自然不知道這數百上千年前的山河裡問劍都是常態,誰和誰比劍,都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老夫這把老骨頭活不長了,自知滄海無望,在離開人間之前,想要問劍這登樓最強一劍,你要是告訴老夫登樓之中還有人勝得過孟晉這個老匹夫,老夫現在便走,絕不停留。”
落千言看著山上,但卻是對著李扶搖在說話。
登樓之中,誰是最強的劍士。
這種事情一直都沒有定論,前些年,最強的那一個人叫做許寂,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盛京出現在人間,那便是盛京了,現在盛京已經死了,世間的登樓劍士也就周青許吏和李昌穀三位,就是這三位劍士,不見得便是世間最強,等到後來孟晉上山,那這世間最強的登樓劍士名字便落到了孟晉身上,孟晉輩分高,練劍的歲月之長,幾乎沒有太多人比得上,所以他成為這登樓第一,幾乎沒有疑問,加上李昌穀越過登樓已經去往滄海,周青和許吏兩人還不足以和孟晉相提並論的情況下,這孟晉登
樓第一的說法便真的不能再真了。
要讓人找出一位勝得過孟晉的人間劍士很難。
李扶搖看著落千言說道:“前輩要問劍,那晚輩便不攔著了。”
“月夜無趣,有酒贈前輩。”
李扶搖丟給落千言一壺酒,然後回到了破廟那邊,這一次他們完全是算到孟晉需要有人登山,但是卻真的沒有算到過,這一位竟然不是道門修士,也不是儒教修士,而是一個劍士。
如此這般,還真的十分麻煩。
這又能說明些什麼。
李扶搖皺了皺眉頭。
彆的不說,光是現在的問劍,山上隻能孟晉出劍了。
彆的沒有任何人能攔下,即便是陳嵊,也不能。
李扶搖看著落千言的那雙草鞋,沉默想著當初的劍山,當初的劍山隻有老祖宗許寂和吳山河兩個活人,最多加上這破廟裡的三個師叔,怎麼看都不見得有很麻煩的事情發生。
隻是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隻能往前麵去看了。
李扶搖深吸一口氣,靜靜等著之後的事情發展。
……
……
那一道劍氣上山,讓很多弟子都驚慌失措,隻是很快便在師長們的安撫下平靜了心神,可也要不了多久,便有許多弟子去尋吳山河了。
劍山有人問劍,這位掌教是首當其衝的。
吳山河作為劍山掌教,自然要處理這件事。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不需要彆人來說。
隻是去尋他的人很快便歸來,說是掌教已經前往後山去請老掌教出手了。
這個消息一傳回來,整個劍山的弟子們都顯得很興奮。
“我之前便說過了,山上有了事情,還是得靠咱們的這位老祖宗,要他出劍,這問劍的也不行。”
“是啊,掌教雖然年輕有為,但畢竟太過年輕,麵對這種強手,真的是有心無力了。”
“可不是,要依著我來說,劍山掌教的位子就該老掌教來坐,這樣一個年輕人坐著,我總是心裡不踏實。”
說這話的是一位之前來自南海的中年劍士,境界還算尚可,許久之前他便說過要做劍山掌教,還是得境界足夠才行。
此刻麵臨這樣的情況,他自然又開口,便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
但也有人說道:“這劍山是上代掌教傳到掌教手中的,怎可讓我們這些人胡亂議論。”
有人嗤之以鼻,“說是以劍令作為劍山掌教憑信,但是當年的事情,你知道,還是我知道?那位許掌教是不是把掌教之位傳給吳掌教的都不好說,我可聽說,那位許掌教當年其實更為偏愛李師叔,當年甚至不惜千裡出劍,也要為咱們這位李師叔斬殺敵手,照這樣看下去,怎麼都該是傳給李師叔的。”
“既然如此,為何當初李扶搖不站出來?”
“你是腦子被驢踢了?李扶搖當初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山上人人都知道他和那妖女有染,既然這樣,怎麼又坐的了這劍山掌教的位子?”
和妖族有染,這一件事,說起來便已經攔下了李扶搖成為劍山掌教的所有可能。
“也就是因為如此,或許他才讓給了吳掌教的。”
……
……
山上的聲音到處都有,而且越來越多,若是沒有人及時阻止,恐怕這便要蔓延開來。
尤其是整個人山上現在的局勢下。
山裡議論紛紛,人群中忽然有人說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還是先請老掌教接下這問劍的再說。”
“好!”
“此言甚對,就該如此!”
隨著那人開口,很快便有山上的劍山往後山而去,便是要去請那位老掌教出劍了。
如此局麵,也隻能是請他了。
而在後山那邊,其實第一個到的,不是吳山河,也不是山上這些背的劍士。
而是趙大寶。
他在星光下一路狂奔,到了那個布滿青藤的洞府前,對著洞裡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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