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妄蹲在監獄單間的角落與打了很久都沒有通關的遊戲作鬥爭,他啃完最後一根兒童棒棒奶酪,舔了舔嘴角,用從手腕上拆下來的合金鎖鏈去敲銅材質合金的欄杆。
金屬相撞,發出引人注目的聲音。
專門跑來應聘獄警負責看管這一片、且馬上當上監獄長的秋澤聞聲而來,半蹲在囚室門口微笑道,“阿妄,有什麼事嗎?”
牢房欄杆的縫隙中伸出巫妄捧著零食口袋的手,“沒有了。”
他理所應當地把那些垃圾交給秋澤處理,然後將臉頰抵在欄杆上,黑沉的瞳孔在昏暗的囚室內陰森森的,沉聲道,“我還想要新的。”
“抱歉阿妄,雖然我很想答應,但是不可以。”
秋澤穿過欄杆摸了摸巫妄的頭,語氣有些歉意,“你今天的份額已經沒有了,而且我們這裡所有的零食都被你吃完了,采購部還沒回來。”
“真的嗎?我不信。”
巫妄無理取鬨,陷入兒童奶酪棒戒斷反應,隔著監獄的欄杆伸手去夠秋澤腰上的鑰匙,“我要去廚房看看。”
秋澤按住巫妄搭在他腰上糊亂摸索的手,按住就沒有放開,耐心解釋,“我不能用鑰匙給你開門,不符合工作準則。”
貼心的巫妄真誠地發出靈魂之問,“可是如果我把門直接掰開,你的工資夠賠償這扇門嗎?”
秋澤稍微一思考就被說服,慎重點頭,“肯定不夠。”
巫妄的邏輯清晰,“所以要用鑰匙。”
“可是我聽說這個監獄普通囚徒都不能私自離開,萬一你的鄰居告發你怎麼辦?”
“我們都是在這裡騙吃騙喝,所以我覺得他們不會。”
左邊囚室的審判官蹲在角落看螞蟻,右邊囚室的北見時雨無聲比劃著交響樂,不遠處囚室的邪靈聖女淺笑祈禱著死亡,挨著一排的囚室還分彆是磨手術刀的九卿、與空氣跳交誼舞的勞拉.迪亞茲、巫妄那個喜歡製造冰淇淋的管家……
下麵一層是機關成員,製造炸彈的莉亞、搗鼓自己發型的院長先生、扒著欄杆說自己要出去執行正義的正義使者阿林、看報紙的老實人聖火萊特、光頭反光一口鯊魚牙的英雄、殺了其他獄警研磨骨架的傳道者、修道院的修女愛麗絲、犯了重婚罪的秋山渡、麵無表情不說話的阿秋……
更下麵幾層就是獵魔人和審判軍團、希娜白石酒館的成員。
那些都是由巫妄操控的傀儡。
巫妄從床底下摸出很會泡紅茶的音響,“我又要出去了,你們會不會告發我?”
沒有任何人說話。
“他們都是啞巴。”
普通的巫妄推開音響,麵無表情地說著普通的想法,“如果鑰匙不行,我們可以拿回形針,規定也沒說不能拿回形針開鎖。”
秋澤無奈笑了笑,打開門伸手示意巫妄把手放上來牽著他,“規定還說不能私自一個人出來,我牽著你。”
巫妄被秋澤牽著,秋澤的手與他常年冰涼的手交疊。
溫熱的感覺很不錯,這樣一對比起來,怪不得他從自己手腕上拆下來的鎖鏈會被扔在角落吃灰,隻能有一個時不時敲擊欄杆讓秋澤過來的作用。
秋澤直接略過了巫妄試圖去廚房的話題,問詢式的語氣,“我們去外麵轉轉?你該多曬曬太陽。”
“光會刺得我眼睛疼,我不喜歡出去,也不喜歡太陽,但是要和你一起。”巫妄像個跟班一樣被秋澤牽著往前走,邊走邊比著手指認真陳述道,“一家人要一起。”
秋澤好像笑了一聲,沒說話,沒有任何顧慮,隻管牽著巫妄一步一步向前走。
兩人就這樣慢慢走到了監獄的天台前,打開前麵那扇門就是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