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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暢淋漓的演唱會進入尾聲,靳安好拉著鬱書憫一起去上廁所。
水龍頭裡迸出的涼水寒涼砭骨,靳安好不自禁地打了兩個寒顫,哆哆嗦嗦地走出來。在旁等候多時的鬱書憫沒有任何的不耐,遞給她早準備好的餐巾紙。
靳安好如見仙女,感天動地:“謝謝表姐——”
鬱書憫聽著她賽過唐老鴨的嗓音,忍俊不禁。
靳安好算是一戰成名了。
在陸嘉桀和嚴承訓兩大粉圈裡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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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安好的性子自來熟,回去的路上主動親昵地挽著鬱書憫的手臂,花式安利陸嘉桀,企圖策反鬱書憫。
忽而瞥到點什麼,她震驚地瞪圓了眼睛,猛拍了兩下鬱書憫的手臂,讓鬱書憫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我眼花了嗎,小舅舅旁邊站著的人是不是楚嬰啊?!”
鬱書憫順勢望去,果真看見靳淮錚和楚嬰。
他們要同嚴承訓一起去吃火鍋,司機選的停車點就較為隱蔽了點,楚嬰能找到這來絕不是偶遇。
隔得遠,鬱書憫和靳安好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他們兩個保持一步遠的間距,靳淮錚神色淡然,更多的是楚嬰在跟他說話。
鬱書憫本來沒什麼想法的,直到身旁的靳安好冷不丁蹦出一句猜測:“小舅舅喜歡這類型的?還是說小舅舅魅力無限大,連女明星下班了還要來搭訕?”
霎那間,如碎石掉落進小池塘,水麵蕩起一層層的波瀾。
她放在口袋裡的手不自禁握成拳,掌心滲進涼意。而靳安好生怕錯過八卦的好機會,拽著鬱書憫就趕忙跑回去,興衝衝地說:“哇——小舅舅是在邀請楚嬰姐姐跟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嗎?”
突然闖進兩個小女孩,楚嬰和靳淮錚的話題被截斷,她順勢側首望去,視線落在鬱書憫身上時,她眼底有過一抹異動,又自然向下地看鬱書憫的手,那腕骨仍有淺顯的青紫。
鬱書憫感受到楚嬰的目光,斂起多餘的表情,拎了拎唇角,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姐姐好。”
楚嬰朝她一笑,“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前些天連累到你。”
“至於吃火鍋——”楚嬰目光移向靳安好,溫聲回絕道,“不小心掉了個東西,幸虧被靳總撿到,現在東西拿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話落,她還晃了晃斷掉的銀手鏈,在路燈的光下,鑲嵌的碎鑽還閃著奪目的光。
“那姐姐再見!!”靳安好熱情地揮揮手,青稚的小臉蛋洋溢燦爛的笑容。
但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的腦殼被人一敲,猛地一轉身,就看見換好私服帶著口罩的嚴承訓,笑容秒收。
嚴承訓秋後算賬,陰陽怪氣道:“怎麼,陸嘉桀的在逃未婚妻還要來蹭對家的宵夜?”
靳安好笑得討好:“有首歌怎麼唱來著,常回家看看。”
嚴承訓:“……”
鬱書憫悄咪咪地遠離“戰場”,挪到了靳淮錚的身旁。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跟隨楚嬰,望她漸遠的背影,耳邊募地又回響靳安好說的無心猜測,不知怎的,她胸腔裡滲透進一點苦澀意。
少女尚未窺見天光的好感就好似她心裡有過很多場精妙絕倫的演奏會。
但場廳內僅有她一個聽眾,她無法對其他人分享或表達自己對某段的喜歡或不滿,而樂隊任何的異動或變故,她都能感知得清楚。
她想得出神,楚嬰都消失在視野了還未曾意識到,是靳淮錚忽地托起她的小臂,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下她的腕骨,彎了彎唇角:“再過幾天,估計就都消了。”
鬱書憫怔然回頭,凝望著他的側臉。
漸漸地,她視線下移,落在自己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