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嚴承訓回複:
[上回拍戲,見你會彈,就送你這個了。]
答案呈現在眼前,鬱書憫卻沒有解開困惑的輕鬆,心裡反倒空落落的,滿心期待再度跌進穀底,嗤笑自己到底在幻想什麼。
“是誰啊?”
靳安好湊近問,鬱書憫稍整情緒,唇邊掛抹淡淡的笑,“是表叔。”
話落,她視線移回琴身上的蝴蝶。
暗歎,她心裡的蝴蝶卻死在一場風雪夜。
收到鬱書憫回複的“謝謝”是在兩分鐘後,嚴承訓將手機擱在茶幾,推至靳淮錚的麵前。
隨即形容懶散地靠坐在沙發,環顧他家露台的景致,道出疑惑:“明明是你去年找人定製,現在為什麼要讓我應了這件禮物?”
去年四月,電影展結束。
靳淮錚看到鬱書憫彈古箏的照片,原本沒有放在心上,後來有一次出差路過古樂器店,就想定製一張琴送給她。
聞言,他捏鉗撥弄炭火的動作一滯。
他今天戴了一副眼鏡,稍微藏匿眸中顯露的情緒,良久後,他才說:“做錯了一件事,惹她不高興,還是不想在這天讓她敗興。”
這是靳淮錚所能想到的方式。
對她冷淡,是讓她討厭。可他還是會對她好,借彆人的名義,繼續對她好。
“你靳四的麵子是丟不起嗎,小姑娘既然不高興,你去低頭認個錯,不就沒事兒了?”嚴承訓以為是平日裡的小打小鬨,還笑靳淮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磨唧唧了。
靳淮錚掠起的笑容裡揉進無奈的澀意。
若是其他的錯,他不需要嚴承訓這番提醒,早早就跟她道歉。
“再過段時間吧。”雖是這麼說,但他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會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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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書憫的生日本就近年關。
今年除夕宴由言家操辦。
宴會開始前,她覺得無聊,獨自踱到小花園。
白漆長椅秋千輕晃,她漫無目的地抬頭看月亮,忽聽腳步聲,她側首望去,是嚴承訓站在入口。
“在大廳的時候就覺得你悶悶不樂,有什麼心事可以跟叔叔講。”他抱臂靠在門框,同她隔一段距離四目相對。
他身上有種區彆於靳淮錚的鬆弛感,是真的沒有任何事能將他困住一樣,給人以既來之則安之的感覺。
鬱書憫選擇撒謊,說:“在想年後的校考,還有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文化分能考多少。”
“得對自己有信心,我們都覺得你可以。”安慰的話千篇一律,嚴承訓言儘於此,因為他猜想她並不是真的在想這個。
“去年這個時候,你先斬後奏跑去找靳淮錚,今年是因為和他鬨矛盾嗎?”
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些矛盾鬨得不愉快,所以嚴承訓想借這個機會化解靳淮錚和鬱書憫間的隔閡。
“他跟你說,我在和他鬨矛盾?”鬱書憫不答反問,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說過話了。
嚴承訓如實複述靳淮錚那日說的,“他說,他做錯了一件事,惹你不高興。但他沒跟我說,是因為什麼事。”
鬱書憫忍不住疑惑,她隻是不告而彆,又沒親口怪過他什麼,何來的“錯”。
思忖良久,她沒有頭緒。
敷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