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暫時打不起來了,我們離開菇寮坑,想找個涼爽的地方坐下來慢聊。畢竟上次見麵,和尚似乎知道我頸中項鏈的由來,正好借此機會說不定能套些實情出來。
兩次與和尚纏鬥,湯一局都沒得到好處,所以也對這勁敵產生了興趣,這會老老實實在旁邊坐著。
和尚席地而坐,瞧了一眼我腳邊的藥箱:“哼,還挺像那麼回事。我說瘦皮猴,你們好端端為什麼來這?真不是來追我的?”
我不是那種善於忍辱,能輕鬆吞下彆人惡言的人,聽這話馬上學著他的口吻,冷哼道:“哼,臭和尚,你身上有寶啊,還是當自己是太陽?我們既不稀罕你的東西,也不是向陽花,至於追著你跑麼。
如果非要說的話,人這輩子總有幾個倒黴的時辰,千算萬算,狗屎一樣會踩到,有什麼辦法。”
此話一口,和尚和我雙雙站了起來,擼胳膊挽袖子又想動手,小花趕緊從中調解。
“我說你倆能不能有話說話?真是夠了!”
隨即她問和尚:“光頭,不就是上次鬨了誤會,你至於麼?還有,藥方是巫醫不假,那也礙不著你的事呀!你乾嘛張嘴閉嘴就像抹了屎一樣。如果有彆扭,不妨說出來原因好不好?”
可能沒想到一個四五歲的女孩說話這麼損,和尚微微一怔,竟沒吭聲。
我倒覺得挺解氣,忍不住朝小花伸出大拇哥,表示讚許。
實話說,和尚見我來氣,一方麵是對上次我偷襲的事耿耿於懷,另一方麵恐怕就是知道我的身份後產生的怨氣。
“怨你什麼?”小花不解,“他一個種香菇偷菜的,和你八竿子打不著,有什麼可怨的?”
和尚撇撇嘴還沒講話,我卻替他說了。
“哼,他可不是一般種香菇的村民。這家夥所從事的行業,在古時也有個名目,叫藥奴。”
“啥意思?”小花忙問。
“字麵意思。他們這行以前勉強也能算到巫醫之列,隻不過沒那種看病救人的本事,而是給巫醫打下手抓藥尋草的。
他們這種人憑借的就是好眼力,能識百草,認藥石,會看藥方。
後來因為巫與醫分開,他們的工作被專業醫師助力所取代,於是淪落到與方士合作,幫助尋藥找方,做的都是下等活,所以才有了一個藥奴的稱號。”
倘若用現代話做比喻,他們就相當於《西遊記》裡,幫幫太上老君扇風、燒爐子的道童。
聽了我的解釋,小花和湯一局一起點頭,而和尚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不過就因為和尚屬於藥奴,他才懂得不少知識。
這就像社會分工一樣,做老大的隻要掌握一門過硬的技術,懂得用人就可以,但手下那些碎催們看著地位卑賤,實則並不簡單,知識儲備更是一點不少,否則也應不下重要的活了。
巫醫和藥奴間沒什麼深仇,相反的,應該是最好的伴當才對。我們之間的怨氣,全是和尚自己沒事找事吃飽了撐的,一旦說清了,能夠放下,這人還是可以相處的。
於是在小花地撮合下,氣氛好了許多,起碼能說笑暢談了。
見時機成熟,我摘下那項鏈拋給和尚,說道:“上次見麵,你不是想要這東西麼?拿去!”
“誒,不行!”小花見了不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