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推亮手電,冒險找他的時候,忽然後腰被人揪住,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往後拽我,更響亮的驚叫聲隨後出口。
此時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緊繃,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摔成肉餅麼。
誰知耳邊響起了說話聲:“噓,小聲點,跟我來。”
那是和尚的聲音!我聽後一個激靈,馬上明白過來,隨手推亮手電去照四周。
才發現這裡竟然又是一處密道,寬窄和內部情況,與白蟻巢穴十分相似,這是哪?
“喂,你小子還要愣到幾時?”和尚的大臉突然出現,正好藏在燈光與黑暗的交界處,那模樣,真好像地下鑽出來一半的惡鬼,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和尚,你原來沒死啊?”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句後,我又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忍不住問,“這是哪?咱們又回來了?還是說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一聽這沒頭沒腦的話,和尚就先撇嘴:“我看你小子怕不是有毛病吧!做夢?做什麼夢?這都是實打實的玩意!”說著,還用手拍拍洞壁,能聽到啪啪的響聲。
看來這不是夢,我這才舒口氣,拉住和尚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就這樣等了好一會,還是和尚先說話了:“喂,要不要這麼惡心?趕緊給我撒手!”
說著大手一甩,將我整個人帶起。
和尚拿著手電筒來回觀察,隨即問我是不是覺得這裡眼熟。
不錯,我第一眼就發現了,所以才有剛才的疑問。
這裡簡直和白蟻巢穴一模一樣,應該不是巧合,可能是很早以前有人開鑿出來的,目的不詳。
看內壁的工整程度,不像是古時工具所為,更像是現代技術開出來的,難道也是二黃澱人的手筆麼?
“喂,你小子怎麼就記著二黃澱呢?”和尚提醒道,“難不成你忘了在倉庫裡,看到的那些東西?”
聞言我一怔,拍手道:“文勘所!是啊,怎麼把他們給忘了!在十幾年前,應該還有一隊文勘人員,帶著當時較為常見的現代工具,來到了二黃澱才對。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我們所處的這個通道,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他們之手。”
想通了這點,另一個問題便隨即產生。
按照我一開始的猜想,文勘所的人,隻會對古物和古代遺址有興趣,那他們應該會去村長家地下才對,為什麼來貓耳山呢?莫非他們也知道這裡可能藏著《越方書》?
不對!《越方書》虛無縹緲,究竟真有還是假有都不好說。一個文勘所會在毫無佐證的情況下,就派出一支隊伍,到這裡亂挖亂找麼?
“先不說是不是他們乾的,起碼咱知道,這山也被其他人窺覬著,而且年頭挺久了。”和尚說著話盤腿坐下,從背包裡找出幾包壓縮餅乾,將其中一包遞給了我。
我們吃著餅乾,他繼續說,“他們應該也在找通往山底的路,所以才會分上下打了兩條通道,當然,這隻是咱們發現的,也許還會有更多。
而最上麵一條通道,在這些年裡被白蟻占據,成了它們的老巢,其他的應該保存完好。
接下來給咱們的選擇很簡單,第一,就是順通道一路往上,離開這鬼地方再說;第二,咱們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路,會不會通往山底。
軍醫,還是你來做決定,我跟著走就行。”
和尚的話說得很乾脆,竟然沒有了之前那種埋怨,這讓我很不適應。難道是因為遇見了烏靈參和金絲燕子巢,知道此行非虛,這家夥見錢眼開,想下去撈票更大的,才願意聽我的?
不像啊!
儘管這家夥之前與我鬨過彆扭,但在白蟻出現後,似乎乖了許多,而且處處提醒和保護,什麼事都走在前麵。如果僅僅是見錢眼開,應該不至於做到這份上,難道他還有訴求?
可能是遲遲得不到我的回答,和尚回頭看向我,竟然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
“怎麼,病啦?”
我嫌棄地拍開他的手:“你才病了呢!我是在想接下來怎麼做。”
“哦,想到了?”
看看來路,裡麵還是一片漆黑,如果出去,隻能繼續走棧道,那簡直就是在玩命,直接否定。
又看所在的通道遠端,會通往哪裡呢?真的像和尚說得,可以到達來路麼?
估算現在的高差,沒有百米也差不多了,若真是當年那些文勘隊員挖的,工程量該多浩大呀!這樣的任務量,隻是連接出地麵,應該不會吧?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放手一搏,沿著通道過去看看再說。
將想法告訴和尚後,這家夥竟然背起裝備,二話不說又在前麵爬行開道,似乎很可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