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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狹窄黑暗,而夏無燼顯然是多次從這裡走過,他腳步還算穩當,帶著他們穿過蜿蜒的小道後,在一道石門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
夏無燼禮貌地伸手一推,石門順勢打開,門內卻又是另一幅光景,雖然不及陽光底下敞亮,但僅有的光亮也把石屋照得一清二楚。
而中間的石凳上,一位老者正襟危坐,聽到一行人的動靜,她轉過頭來,朝他們露出慈祥的笑容。
金流意也不想打聽對方的背景,一個簡單的客套過後,他客氣地說道:“元婆婆,我們慕名而來,聽聞你是有名的神醫,特來請教。”
“哦?看公子不像凡人,竟然還有用得到我老婆子的地方,那我隻好洗耳恭聽了。”
金流意對自己這事不太能啟齒,正好江蓼亭在旁邊,他給她使了個眼色,給了她無聲的指令。
江蓼亭會意,忍住想要添油加醋的心思,把事情還原了一遍,當然她沒說這是因她而起。
元婆婆聽完卻隻是溫和地看著他們笑:“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深受喜愛不也是件好事嗎?公子何必推諉。”
夏無燼也在一旁露出純真無邪的笑:“正是如此。”
金流意這兩天本來就是半殘之軀,能拖著身體來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聽到這話更是一口氣上來差點就沒下去。
他勉力低頭拱手,用更加恭敬的語氣說道:“是我命賤,無福消受,還望婆婆指點一二。”
元婆婆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勸說了,隻點頭道:“既然你能來到這,說明是有緣之人,我可以傳授與你,隻是這事有三,得事先說好。”
金流意一聽事情有轉機,立即迫切說道:“請說。”
“其一:我本行將就木,能略知一二已經是上天福澤,我將方法告訴你們,萬事還是得靠你們自己;其二:世間萬物各有利弊,你命中注定有此劫,躲過一時躲不過一世,你得想好;其三:你們需要去找的燃春草,現如今也有彆人想要,誰能奪得各憑本事。”
聽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金流意皺起眉頭,繼續問道:“還有誰也想要這燃春草?”
元婆婆微微歎氣,隻說道:“一個苦命人,到時候見了人你自然就知道了。隻是你這毛病,得十二棵燃春草才能治,這燃春草三百年長成,也就在這個月開始凋零,凋零的燃春草是沒用的,隻有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你自求多福吧。”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趕上了朝露草最後的生長時間,搶奪朝露草的任務相比更加艱難了。
為此,金流意繼續問:“那我們得去什麼地方找朝露草?”
元婆婆稍稍一歎氣,卻還是溫聲答道:“元溪鎮最大的古井裡,可能會有你想要的東西。”
說完這話,元婆婆已經垂眸喝起茶來,看著再也沒有想言語的意思。
金流意左右打量了一會,伸手把夏無燼揪了過來:“你跟了元婆婆這麼久,應該多少知道點什麼,跟我走。”
夏無燼嚇得驚慌失措,忙擺手拒絕:“元婆婆智慧高深,在下隻是一個乞討為生的瞎子,幫不上什麼忙啊!”
金流意隻是冷哼一聲,把夏無燼推到了江蓼亭身邊,道:“我看未必,看好他。”
夏無燼卻百般掙紮,不過江蓼亭也算小有身手,她緊緊攥住夏無燼的時候,也出言安慰了兩句:“放心吧,我們不會隨便殺了你的,多個人也多個幫手嘛。”
兩人半拖半拽地把夏無燼重新帶到了地麵上,本來江蓼亭還想讓他收拾收拾東西,但夏無燼似乎真是乞討為生,什麼家當都沒有。
既然如此,他們也就不客氣了,直接把夏無燼拖到了客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