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一看,手裡是一個玉製的陶塤,通體滑膩,熒光溫潤。
江蓼亭朝洛塵星投去不解的眼神,而他隨即為她解釋道:“這是我前不久和掌門求來的,你埋伏在金流意身邊,如果遭遇意外,隻要吹響它,我定能感應到,便來助你。”
江蓼亭聽完這話,懵懂點頭,反應過來後隨即又問:“我還要繼續待在金流意身邊嗎?”
聽到她發問,洛塵星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冰冷,片刻後,他咬著牙點頭:“師妹,是我無能,沒能說服掌門。”
江蓼亭心底自有打算,而且她知道洛塵星不會騙她,不過她還是問道:“流芳派發生什麼事了,師兄師姐們可還好?”
說起這事,洛塵星的神色更加黯淡,他垂眸低聲道:“二師兄慘死在金流意劍下,此外,那幾天師門上下都變得古怪非常,這......還是掌門帶著弟子們閉關半月,才勉強恢複過來。”
江蓼亭還真沒想到金流意的古怪竟然讓流芳派遭受重創,她蹙眉說道:“竟然這麼嚴重,都怪這金流意太難殺。”
洛塵星也不舍得苛責她什麼,隻搖頭歎息道:“這一來,流芳派和金流意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隻是苦了你,還得繼續臥薪嘗膽。”
江蓼亭輕輕搖頭,溫聲道:“不妨事,身為流芳派的弟子,這本是我該做的。”
洛塵星見江蓼亭這善解人意的樣子,心底更是起了憐惜,如果師尊還在,如果他能與掌門抗衡,師妹不會淪落至此。
眼下他隻好攥緊江蓼亭的手腕,鄭重地叮囑:“師妹,萬萬不可大意,如有意外,隨時叫我,不遠萬裡,我也會來相助。”
江蓼亭一口答應下來,再三保證,才打消了洛塵星的擔憂。
兩人又在柳樹下依依惜彆,日薄西山,江蓼亭才戀戀不舍地走出柳林。
快到城邊的時候,江蓼亭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跟著自己,她幾次回頭卻沒發覺任何,心裡卻直犯嘀咕,難道是洛塵星在遠遠地看著她?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洛塵星不會做讓她不安的事,難道是金流意發現她的身份了嗎?
但如果真要是金流意的話,他早就一劍劈過來了,看來是有人意圖不過地跟著她,會是誰呢?
江蓼亭想了想,會心一笑,穩步走進城中,眼下這元溪鎮正熱鬨非凡,她快走了幾步,混入人群中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她在暗處蟄伏許久,終於在人群中逮住一個熟悉卻又讓她厭惡的身影,對方正眉頭緊鎖地張望,麵上有不容忽視的狠勁。
江蓼亭一向和她這個大師兄很不對付,看他這麼氣洶洶地跟蹤自己,心底的不愉快更是彌漫。
她想了想,還是故意搞出動靜,這一響果然吸引了大師兄朱謙玉的目光,他轉頭看向她所在的巷子,疾步而來。
江蓼亭就這麼以弱小無助的姿態出現在了朱謙玉麵前,麵上還有來不及掩飾的慌張。
朱謙玉按住她的肩膀扭過身子,看清她的神情後,更是輕蔑地笑出聲來:“師妹,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個窩囊的樣子,真不知道掌門為什麼還要留你在流芳派。”
江蓼亭留在流芳派,那自然是她師尊譙吟的意思,但朱謙玉的師尊才是流芳派的掌門,而且他天資頗高,如果不是洛塵星,他早已成了內定的下一任掌門,在流芳派誰都要給他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