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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蓼亭並不辯解,時至今日,她也還記得當初金流意為何救他,正是為了還魄珠,這麼多年來,還魄珠沒在她身邊,她自然也沒給他。
可正巧在她表示把還魄珠給沉纓的時候,金流意聽了個明明白白,他會生氣也無可厚非。
金流意沒等到江蓼亭的答案,本就萎靡的麵孔更加慘無血色,他無比疲倦地搖頭:“你到底騙了我多少?”
江蓼亭微微張口,說道:“這些事情我都會一一給你解釋,隻不過還需要時間。”
金流意的神情更加厭倦,他扯著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江蓼亭,我對你不差,小命有沒有留你?真心有沒有給你?”
江蓼亭心裡也有難以言喻的涼意,但依舊淡然自若地解釋道:“金流意,我不會虧欠你。”
金流意卻根本不相信她的這套說辭,他冷酷地瞪了沉纓一眼,冷聲道:“你想怎麼償還?我可不敢要,帶著這隻畜生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是一天內金流意第二次說出這種恩斷義絕的話來,才聽一遍的時候江蓼亭沒太在意,此時她的心卻跟著輕輕顫抖起來,她不想聽他這麼說。
這時候的她站在失去理智的懸崖上,她很想拋棄一切,朝金流意大喊一聲不要,但話到嘴邊,隻成了一句淡漠的詢問:“你真的想好了嗎?”
金流意的回答依舊是那麼堅定:“滾!”
江蓼亭麵無表情地彎了彎唇角,執著地盯著金流意,想要把人看穿,口中說的卻是:“沉纓,我們走吧。”
沉纓還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兩人看起來鬨彆扭了,還鬨得不小,不過她現在可是跟著江蓼亭,胳膊肘可不該往外拐。
聽到江蓼亭的話,她立即脆生生地答應:“好啊,我們走!”
論無情這一塊,江蓼亭也不在話下,她說走就走,再也沒看金流意一眼,即使知道雪靈獸一走雪山就會坍塌,或者金流意離開她後會心臟劇痛身亡。
但他既然選擇了……她根本不用在意,這是他的選擇。
江蓼亭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沒比金流意好看多少,在她自以為冷靜的走出雪山後,雷鳴般響動的坍塌就已經發生。
雪猶如塵土般重重揚了起來,再以一種毀滅般的姿態覆蓋在大地上,試圖掩埋一切紛爭。
江蓼亭也不免被波及,她被氣浪狠狠地撲了一下,再睜開眼的時候,卻覺得眼睛酸脹得厲害。
這讓她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無一人,金流意並未跟上來,他真的……
而此時的雪靈獸早已知道護主,它看著江蓼亭被風雪染上狼狽後,主動趴下來想讓江蓼亭坐上去好帶她離開。
江蓼亭愣了一下,隨後卻疾步向風雪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