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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流意也沒想到自己一睡就睡那麼久,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江蓼亭,而窗外又是另一個繁華的暗夜。
“我睡了多久?”金流意對自己的沉睡並不在意,畢竟他前不久就剩半條命了,多睡會也是應該的。
“也就睡了一個白天,桌上有溫熱的粥。”
金流意本以為自己餓得不行,下床活動了一會卻沒感受到想象中的疲憊,反而是覺得身輕如燕,似乎不是睡了一覺,而是誠心修煉了大半年。
他越想越奇怪,下意識拉下自己的衣領看了看,更加神奇的是他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都沒了,那些本來皮開肉綻的地方,也隻留有細小的痕跡。
越想越不對勁,“我真的隻睡了一天?”
江蓼亭轉頭看向他,篤定點頭:“是這樣,我沒必要騙你。”
她這麼一說金流意更覺得疑惑了,他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傷口看了個遍,又問:“那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療傷了?”
江蓼亭也不想掩飾自己的好意,便順著他的話點頭:“猜對了。”
金流意聽完沉默了一會,他的身體到底如何隻有他自己清楚,從隻有半條命的人恢複到這種狀態,而江蓼亭卻隻用了短短一個白天。
能讓他恢複得如此之快,隻能有兩個原因,其一,江蓼亭功力深不見底,現如今表現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其二,江蓼亭為了他的傷默默耗儘了大半功力。
可一想想江蓼亭現在的野心,她可是要進冥淵府的人,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他耗儘精力,似乎不那麼現實。
這麼一想就隻有第一個猜測更為靠譜,於是金流意又問出了那個最為好奇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江蓼亭微微頷首,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暗吸一口氣道:“從冥淵府出來之後,你就能明白一切。”
金流意一聽非常不屑地笑了,沒忍住自己的刻薄:“說這種話的人,很多都活不久了。”
江蓼亭不以為然,她輕鬆一笑:“那我就是那個例外。”
兩人話頭冷下來的時候,場外的氣氛卻在一瞬間熱鬨了起來,熙熙攘攘的人吵鬨著湧進會場,喧鬨聲把一切都給蓋過了。
這時候的人可比昨晚的多了一倍不止,而常年混跡冥淵城的人更是知道,今晚這場麵,比以前任何一天都熱鬨,而原因為何?
江蓼亭探出頭觀望的時候,許多紅台上的人也好奇地俯身打量著,見此她的笑容轉瞬即逝,快得像是錯覺。
而她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對麵的高台上的曲墨芳,他逆著光站在紅台上,紅紗帳裡,一襲白衣更顯神聖高潔,紗賬隨風起伏,人的心事也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會上鉤嗎?
在江蓼亭靜默地凝望片刻後,曲墨芳卻在人群中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這一刻他沒了尋常閒散的笑意,而是裝著心事與疑竇,居高臨下地打量她。
江蓼亭做出什麼都沒察覺到的樣子,朝他粲然一笑後毅然決然地關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