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說辭江蓼亭已聽過了,她順口問道:“這麼久了,還沒什麼眉目嗎?”
夏無燼一聽也覺得為難,但還是誠實說道:“暫時沒有,印天跡本來就特殊,也許百年難遇,大多數人我都已盤查過,沒有聽說有印天跡的,怕是在能人異士身上。”
能人異士?看到了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惡戰,而且想取他的寰椎,恐怕隻能殺了對方,想到這江蓼亭的手輕輕地抖了抖,和上輩子的她不同,她現在已經不怎麼想殺人了。
可若是不殺彆人,就得殺金流意,江蓼亭到底還是自私的,她無奈地輕哼一聲,朝夏無燼道:“我先回去,你再去打聽,要是有眉目的話再回來見我。”
夏無燼低低地應了一聲,剛準備離開時,江蓼亭轉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你要記住,我走到如今這種境地,已沒法再回頭了,切莫讓我們的努力都白費。”
夏無燼知道她想說什麼,他也理解她的遭遇,此時便重重點頭:“我知道,隻是……你要是覺得太累的話,我也不會怪你,後麵的路,我會自己走下去。”
這還是夏無燼為數不多的體諒,隻可惜對江蓼亭來說已沒用了,手上占滿那麼多鮮血,再也無法說輕易抽身離開。
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臉上驟然出現難以掩飾的悲傷:“來不及了,沒法回頭了。”
說完她轉頭朝墜京樓的方向走去,夏無燼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歎息,也堅決地轉身離開。
她迅速回到墜京樓的時候,樓裡異常安靜,江蓼亭冷著一張臉,迅速走進樓裡。
幸好她一眼就看見院中有人,正躺在躺椅上,全身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不是金流意是誰。
江蓼亭了無生息地疾步走過去,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金流意身上。
而等到她走到近前的時候,金流意也有所察覺,他轉動眼珠,朝她看來,也不管身上的傷,立即扯著嘴角笑開:“你來了?”
這句話打破了墜京樓的寧靜,卻也驚到了滿臉愁容的江蓼亭,她打量著他,心不在焉地點頭:“嗯,來了,來了……”
金流意想伸出手握握她的手,但一伸手卻疼得齜牙咧嘴,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緩緩抬起手臂往旁邊指道:“坐吧。”
江蓼亭依言坐下,慢慢收起自己的失魂落魄。
金流意卻眼神興奮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慢慢組詞道:“看見你平安歸來,我很高興。”
江蓼亭卻高興不起來,她不想再看到滿身紗布的金流意,一看到這畫麵她就想放聲大哭,可一閉上眼,她又想起金流意的胸膛被貫穿的樣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慘烈。
她在心底為他的遭遇而痛心,但也為自己內心更深處的陰暗而膽戰心驚。
金流意卻立即問道:“你怎麼了?”
江蓼亭剛想該怎麼解釋,卻看見金流意的眼神幾乎都集中在了她的手上身上,那些被月慈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傷疤,雖然已經不再滲血,卻因為在水裡泡了一整夜,反倒慘白地張著裂口。
江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