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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臨近傍晚,阿塗就去了寨子上的阿吉嬸家,阿吉嬸養的雞是寨子上最好吃的。平時誰家來了客人,都少不得來她這兒來買隻雞待客。
站在院子裡,阿塗朝著木樓上喊道“阿吉嬸,在家麼?“
阿吉嬸邊下樓邊招呼“是阿塗啊,有啥事啊?”
阿塗笑眯眯地說“幫我挑一隻肥母雞,要適合燉湯的。”
阿吉嬸帶著阿塗去了後院的雞圈,邊走邊打聽“你一貫節省,這是家裡來貴客人啦?”
阿塗點頭答應著“是啊。”一國的公子,可不是貴客嘛。
阿吉嬸挑了半天,終於挑到一隻滿意的。這是隻養了兩年的母雞,最適合燉湯。擔心阿塗一個人收拾不來,阿吉嬸還貼心的幫她都收拾好了。阿塗將一串銅錢給了阿吉嬸,又轉身去了隔壁的阿山叔家拿牛肉。昨日阿塗便同他說了,讓他今日從墟市上賣完糧食回來,幫她帶點新鮮的牛肉。
等回了家,阿塗將母雞牛肉放在了桌上,又從晾乾的草藥箱中挑了一根挖斷了須子的野山參,放入鍋中和雞一起燉了。不多一會兒,雞肉的香氣便從鍋中冒了出來。
阿塗坐在爐火旁,邊往爐子裡添著柴火,邊看著隱收拾青菜和牛肉。
隻見隱右手拿著刀,細心的逆著紋理將牛肉切成薄厚均勻的薄片,放在了青菜上,這些牛肉是準備一會用來做炙肉的,他記得,阿塗說過她最喜炙肉。
隱骨節分明的手被青翠的蔬菜襯托的瓷白,阿塗不僅感慨,“果然是富貴人家養出的孩子,一舉一動都優雅得體,自在風流。”
阿塗看得心裡的十分賞心悅目,心裡想著,“哎,神旨的事,如果隱不提,乾脆自己跟他表白好了。隱長得這麼好看,自己先表白也不算吃虧。”
幸好大巫不知道阿塗此時所想,不然肯定會罵她一句,“色令智昏。”
阿塗看著隱的手,想起昨日他對付國師士衛隊的人,像是懂武功的樣子,不由地問道“隱,你之前,練過武麼?”
隱切著牛肉,隨口應著“嗯,我自幼跟隨師傅習劍術。”
阿塗不用問也知道隱的劍術必定是很好的。阿塗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又想“他如此的好,必定是家族精心教養出來的。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個被大巫收養的孤兒,無父無母,更沒有家族。
還有寨子上那些女孩子們都會的東西,自己完全不懂。
隱長在國力鼎盛,導民以禮,風之以樂的中原,他所見所接觸的女子,必定也不是自己這個鄉野姑娘可以比的。如果自己和他表白,不會被他嘲笑吧?
不對,隱一向君子,即便不喜自己,應該也不會讓自己太過難堪。可是,被拒絕也很難看吧?”
阿塗用手托著雪腮,腦中亂七八糟的想著。在這方麵,阿塗沒有長輩引導,甚至不如阿羅想的明白。
待他們收拾停當,白澤正好到了,手裡還拎了十多瓶酒。
看到白澤進來,阿塗忙把洗好的葡萄放在了院內的方桌上,快步迎了出來。看到白澤走近,阿塗笑著招呼道“師兄這是帶了什麼好酒?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桑落”兩個聲音同時傳來,隱和白澤意外地對視一眼。
阿塗看倆人如此默契,甜甜地笑著說道“你們都知道呀?看來這個酒一定很好喝。”
白澤和隱不自在的彆開眼。看兩人分彆站在自己兩側呆呆的站著,阿塗一手拽了一個人的衣袖,招呼倆人坐下“快入座吧。”
白澤打開一瓶酒給三人各倒了一杯,清澈的酒剛倒入杯中,一陣濃鬱的酒香就溢滿了院子。
白澤給阿塗和隱各遞了一杯,笑著跟阿塗介紹道“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說的就是這個桑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