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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風林隱望向了其他女郎,田華也顧不得矜持了,趕忙說道:“風林公子琴藝超絕,小女自小習音律,也有一些心得,可否請風林公子指教一二?”
她的琴藝可是曾為公主的祖母從小手把手的教的。從不到三歲她就開始她練琴,那小小的手指頭嫩的彈幾下琴弦便會紅腫,可是祖母從不讓她哭,說她是貴女,而貴女是不能掉眼淚的。十多年的日夜不輟,讓她手指頭上起了厚繭,也讓她有了南川第一琴的盛名。
她知曉自己家族已不複興盛,如果等著自己那個小世家出身的母親安排婚事,恐怕隻能嫁給一個小世家子弟,以後這種大世家的宴會,連帖子她都不會收到了。家裡靠不上,就隻能靠自己爭取了。
她有自信,如果自己有機會彈奏一曲,必然能得到風林家主的青睞。
隻可惜,風林隱神色冷淡地拒絕道:“姑娘言重了,音律隻在書表心境,無所謂高低,更談不上指教。”
聽到這話,田華的麵色立刻白了,這個拒絕甚至稱不上委婉。
田華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起,忍住眼淚,她再次說道:“那我是否有幸能夠聽到風林家主親自彈奏一首?”
她如今被拒,下次必然不能再開口請求於他。反正這次也是丟了臉,不如一鼓作氣了卻了自己的心願。她練了十多年的琴,自負琴藝不輸他人。她就想知道,風林隱被稱為中原琴藝第一人,其琴藝到底是何等的玄妙。
本來跟著田華的女郎見她被拒還再次相求,都有點不齒,要知道她們這些世家女郎,點到為止,矜持懂禮是最基本的。
可是聽到她是讓風林家主彈琴,又都起了興致。要知道風林隱的琴藝雖然聲名遠揚,但是卻鮮少有人真的聽過他彈琴。曾有人相贈萬金價值的焦尾古琴隻為求一曲,都被他拒了。
阿莬聽到田華的請求,也高興起來,拉著身邊的阿塗說道:“阿塗你可曾聽過隱表哥的琴?我跟你說,隱表哥琴彈的琴出神入化,說是餘音繞梁都不為過。”
其實阿莬也隻是隨口問問,她心裡早就默認了阿塗沒聽過,彆說阿塗了,自己這個正經表妹,也沒聽過幾次呢。
阿塗認真地點了點頭:“哦,確實不曾聽過。”
正欲拒絕的風林隱聽到阿塗這句話,立刻轉了念頭,對著田華應道:“好。”
聽到風林隱竟然答應給彆的女郎彈琴,阿塗的臉直接黑了。
田華本來以為風林隱會拒絕,連告辭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他居然應了,一時竟有不知所措,心裡念頭急轉“難道自己想差了?他對自己不是完全無情?”
跟隨田華而來的其他女郎見狀,也都很驚詫,本來剛才風林家主拒絕了田華,她們還可以假意同情下她。但是如今風林家主真的應了為她彈琴,她們反倒嫉妒了起來。看著田華羞紅了的臉,女郎們心中無不懊悔,“早知道風林家主喜歡主動的,自己剛才就不該讓那個田氏阿華搶了先。”
春日宴本是雅事,郎君女郎們興致來了,不少都會彈琴作畫,所以在離水榭最近的屋子裡,早就備好了琴棋,文房四寶等物。沒一會兒,下人就把琴取了來。
陳枳作為主人,親自接過琴奉上:“阿隱,這琴是府裡最好的琴了,可也比不上你的綠綺,隻能委屈你將就下了。”
風林隱展顏一笑:“堂姐客氣。”說完他便撩了衣擺在琴前坐下,修長手指輕輕撥弄琴弦,琴鳴聲起,四座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