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激動, 倒讓其他弟子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 才有弟子慢慢想起來在哪裡聽過這五個字，不由麵露驚異。
謝懷瑜點點頭：“那石刻的道法上是這麼寫的。”其實是聽寧昭說的。
閔華英和許臨對視一眼，沉聲道：“謝長老, 你可知道我派的‘玉虛歸元圖’萬分神妙，不是任何人都能領會的。當年見素真人親自保管道法玉簡, 不輕易傳功於弟子。第三代掌門在位時，座下幾名大弟子發生內鬥，玉簡不慎丟失，這道法就此失傳了，隻有一些功法片段留下來。我們全穀上下都扼守惋惜。所幸後來有一任掌門天縱奇才, 利用這些遺留下的功法片段結合和我派道學根基，自行編撰出‘滅神軸’，威力巨大, 隻是艱難深奧, 不易領會。”
謝懷瑜：“哦。”她實是不知該說什麼, 這些清虛穀的秘辛和曲折, 她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閔華英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大堆, 見謝懷瑜神色淡淡, 回應敷衍，不由大為光火, 言下也就不再客氣：“雖說沒有掌門命令, 我穀中弟子不能擅入周流地宮。但數十萬年來, 總有人進去過。清虛令也就罷了, 為什麼從來沒人見過你說的石刻？即算確實有這道法，也不可能是半日之內可以練成的。我穀中弟子不行，沒有清虛穀道法打基礎的外人更無可能。”
謝懷瑜道：“那你就當做不是吧。”
她毫不在意，倒叫閔華英不知如何接下去。元碧天道：“那可不行。你既然說自己練成了玉虛歸元圖，那其中的神妙你自然知道。”玉虛歸元圖不但可助修士越階鬥敵，以寡敵眾，還對修道者的元嬰、神魂都大有裨益。這些連歲數最長、見聞最多的閔華英都隻隱約知道一點兒，元碧天所知更少，也不打算多說，頓了頓，道：“我有一個法子，既能解了清虛令歸屬不定的困局，亦能驗證謝長老你所得的是不是真的玉虛歸元圖。”
謝懷瑜想：“仙器認主並不是完全沒有法子解除契約。如果清虛穀的人糾纏不休，倒也麻煩。且聽她說什麼。”道：“請講。”
元碧天道：“我們雖然沒有練過這門道法，但既然是出自見素真人之手，便和本門道法同宗同源，相信可以分辨……”
謝柔雪心思靈動，不待她說完，已經聽出她的意思是要和謝懷瑜切磋，心想：“雖然元堂主也是元嬰期修士，但未必勝得過謝懷瑜。若是輸了，即使說那不是玉虛歸元功，恐怕也會助她聲勢。”何況她雖不信謝懷瑜真能僅僅用幾個時辰便練成玉虛歸元圖，認為不過是見了隻字片語的石刻便誇大其詞，但心頭悸動，總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謝柔雪作驚喜的樣子，柔聲道：“啊，是了，元堂主說得不錯。姐姐你若真的練會玉虛歸元功，那可真是天意難違了。這道法從前由先掌門親自指點親傳弟子練習，玉簡失落之前亦是由掌門保管，清虛令也是掌門令牌。如果你不但手握清虛令，還真的練成了玉虛歸元圖，那便是天之所向。妹妹自當退位讓賢……”
閔華英臉色微變。她喜歡謝柔雪不但因為她是林素勤的隔世之徒，更因她天資好，品貌佳。出身仙道正派，為人謙和聰明，手腕雖不雷厲，但柔中帶剛。她相信假以時日，謝柔雪會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穀主，一定可以將清虛穀發揚光大。
而謝懷瑜這個人，她未見麵之前就已經沒什麼好印象了。這人從前的性情天資倒還罷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世。她隱約聽說過一些風聲，謝柔雪也似是而非的提過。
清虛穀的穀主絕對不能是魔修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