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周春豔眼前一亮,看向葉炳文的眼神都變得驚詫起來,幾秒鐘後,又皺起眉頭:“嘶——葉炳文,沒發現你心思這麼多。”
“徐誌軍這個人,是個典型的書生性格,從小到大就是那種悶頭讀死書,憑借一個好成績,爬到了和能力不匹配的職位,現在全靠他老婆那邊撐著,才能保住他現在的位置。”
葉炳文靠在櫥櫃上,一手扶著周春豔肩膀,耐著性子跟她分析。
“這種人呢還有點叛逆心理,長期被老婆家壓著,隻有跟你在一起時,才能展現出他作為男人的雄性魅力,所以……這才是他對你產生感情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徐誌軍既沒有傲然於世的清高風格,又不願意放下架子入世。”
“但是,這種人利用好了,作用很大,所以……這次你必須得幫我。”
葉炳文說得語重心長,周春豔聽完沒有一開始那麼激動了,甚至還有些小俏皮的眼珠上翻,故意裝模作樣地抿嘴。
“憑什麼?”
“憑你活好。”
“滾。”
周春豔頓時掙脫開葉炳文:“以前用我的身子也就罷了,現在開始用我乾這些事,葉炳文,你還真當我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啊。”
“那你說吧,你想要怎麼著?”
葉炳文豈能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這一說完,周春豔就本能的稍稍一怔,開始動起來了小心思。
“我還沒想好……”
兩人的關係,幾個月來都是不平等的,周春豔突然看到了自己可以活在陽光下的希望,不由自主地開始興奮。
但這種興奮中,又帶著一絲絲的悲傷,就像一個人長期被壓製在黑暗中,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突然有一絲光明照了進來。
她開心,又難過!
“周春豔,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葉炳文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提醒道:“聰明的女人就該乾聰明的事情。”
“那你說,我應該乾什麼事?”
“幫了我,其實也就是在幫你自己。”
“怎麼就是幫我自己了?”周春豔疑惑道:“我這輩子……”
“龍海縣馬上就要換屆,你知道嗎?”
“我知……”
周春豔聽出來了言外之意,就是徐誌軍要走了,這才恍然地抬起眼皮。
“徐誌軍是遲早要走的,龍海或者江寧這個地方,是我們的。”
葉炳文從感情層麵說完之後,又開始從理性角度勸導了:“你現在之所以沒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是兩個方麵,一,徐誌軍還沒走,二趙春紅的背後關係還沒挖出來的。”
“但現在我告訴你,快了,你信嗎?”
“不過徐誌軍調走之前,我必須得借用他老婆那邊的力量,來幫助我徹底鏟除趙春紅以及他背後的保護傘,而且這個功勞,還得算到徐誌軍頭上,這樣他才能走得更快更穩,這樣也才能幫我在龍海乃至整個江寧完成人事部署。”
“到時候一切都恢複正常後,你不想再回到龍海縣政府上班嗎?那裡本來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這張大餅一畫,徹底是畫到了周春豔的心坎裡,聽得她忍不住目光灼灼,很是期許。
“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過你嗎?”
周春豔確實心動了。
誰不想正常生活,如果能回到龍海,這個孩子就能交給父母撫養,自己也能回到以前,繼續在縣政府辦公室任職,一切似乎都又回來了。
多好的人生啊!
“行!我答應。”
思忖了片刻後,周春豔用力一點頭:“什麼時候打電話?去哪兒打?”
“吃過飯吧。”
葉炳文滿意的笑了,賤兮兮的一伸手從人家後麵摟了過去:“徐誌軍都是在辦公室午休,到時候再打。”
希望就是人的一切原動力!
有了葉炳文剛才畫的那張餅,周春豔乾什麼都有勁了,午飯做得很快,四個小菜。
三個人匆匆吃完,葉炳文就留在家裡看孩子,周春豔一個人稍稍裝扮了下出了門。
打個電話而已,葉炳文跟她大概說了個談話輪廓,具體的對話細節,就靠周春豔一個人把握了,她完全是沒問題的。
過程要比想象中慢了一些,前後差不多一小時,接近兩點左右,周春豔才從外麵回來了,一進門,就嗔了葉炳文一眼。
“說完了。”
“聊得夠久啊。”
“久什麼?我是坐車到城北打電話的。”周春豔很嚴肅道:“現在打電話都有來電顯示了,而且能從電話局查到號碼位置,我要是在這邊打,徐誌軍找人到這邊來怎麼辦?”
“蠻聰明的啊。”
葉炳文聽笑了:“徐誌軍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無非就是你們男人那一套轟女人上床的話。”
周春豔沒好氣地道:“不過我按照你指點的說了,讓他先離婚,再考慮見麵。然後有什麼事情,讓他直接找你就行。”
“行!”
葉炳文滿意地從沙發上站起,長舒了口氣道:“等著吧,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再來。”
“你去哪兒?”
“以後就知道了。”
擦肩而過時,葉炳文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下,換來周春豔一個白眼:“還有個事兒,你得幫我。”
“什麼事兒?”
“孩子到現在快兩歲了,還沒上戶口。”
周春豔脫掉外套,看了下在沙發上玩的女兒道:“這段時間,公安局一直在搞嚴查,到處查社會盲流,附近街道派出所上門了好幾次,一直催我去跟孩子上戶口,我都怕他們對我有懷疑了。”
“行!我知道了。”
因為改開之後,全國各地的社會流動性加劇了,從而引發了各類治安性案件增多。
公安機關為了加強預防,開始以社區居委會和街道派出所為單位,開展人口排查,就是為了查沒身份證沒工作沒暫住證的三無人員,好在周春豔居住的這個地方是高檔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