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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覺得很神奇。”
晏泊的眼神飄忽,神情甚至可稱得上靦腆,“仔細想想,也沒過去多久,但是我們已經,已經……”
他突如其來的純情,倒是讓紀雪城忍俊不禁。
“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她調侃道,“那天晚上親我的時候,不是膽子很大嘛。”
晏泊伸手捂住眼睛,一副被拿捏命脈的模樣:“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趁著和他說話的幾分鐘,紀雪城終於從持續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狀態中調整回來,慢悠悠地起步車子,“我現在要開車回家,先掛了?”
“彆彆彆,”晏泊連忙製止,“你開吧,我不說話。”
紀雪城隨手把手機斜斜放在旁邊的儲物格裡,前置攝像頭角度清奇,自下而上地拍到她露出來的半張側臉,隨著外部光線的變化明暗交替。
公司到家的車程不遠,很快就駛進自家的地下停車場。
晏泊看著紀雪城淡定地解安全帶,隨著鏡頭一陣劇烈的晃動,場景轉換到車外。
“我明天回來。”他說。
短短五個字,在他說來,卻莫名夾雜了七八分的思念繾綣。紀雪城聽著,進電梯的腳步都慢了些。
“我知道,你出發前和我說過了。”她低低應答。
晏泊靜靜聽她開關門,安放手裡的雜物,窸窸窣窣地脫下外套和圍巾。
這一係列瑣事,他們每天都在做,但透過屏幕旁觀,尋常細節中的淺淡溫暖驀然被無限放大,填滿遐思的缺口,盈作一捧完整的圓潤。
“怕你忘了,再提醒一次。”
他翻了個身,趴在枕頭裡,隻露出上半張臉,眼底淌著溫水一樣的光澤。
“你……有沒有想我?”
晏泊是個習慣於直白表達感情的人,有許多話,在紀雪城的觀念裡屬於難以輕易說出口的含蓄,但他那裡,卻自然而然得像是家常便飯。
就比如現在。
紀雪城沒有立時回答,想還是不想,兩道聲音在腦海裡此消彼長。
“不會吧?”晏泊如臨大敵,“一點點,哪怕一點點都沒有?”
即便隔著千裡的距離,也足以感受到他的緊張情緒,紀雪城繃不住笑,索性坦然道:“其實,是有的。”
“而且,不止一點點。”
屏幕內外,兩人相望。
若有若無的纏綿氣息彌漫開,生長得恣意,在心臟悄無聲息地纏結。
他們對視一眼,彼此的心意似乎鞠已攤陳在對方麵前,無需冗雜的言語贅述。
如此良夜。
“我後悔了,”晏泊突兀道,“應該今晚連夜趕回來的。”
紀雪城不解風情地輕斥:“少說胡話。你不是早就告訴我,明天一早還有些收尾工作等著你處理嗎?怎麼可能趕得回來。”
晏泊鬱悶地說:“歸心似箭啊……技術人才也是有煩惱的,戀愛和工作不能兩全。”
兩人說了這麼會兒的話,夜已漸深,明天還有各自有工作安排,繼續絮叨了幾分鐘,便互相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