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不舍放手(1 / 2)

日月爭凰 火榮 4612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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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月拄著雙杖,朝前方艱難挪動。

那個靜靜站在何祭酒院門處的人,便她已經看見,心臟揪得緊緊,卻勉力保持著平靜神情。

鬆清竹秀的男子,若山崗尖上挺拔的秀木,袍袂輕輕揚於風中,一雙鳳眸安安靜靜朝她看來。

她平靜著目光,卻恍惚了心神……蕭玉川可真是好看啊!

四年未見,他眉眼如玉依舊。濃濃的眉頭聚若刀鋒,眉梢於眉骨外斜斜一折,便折成一個鉤子,鉤住了她的心。

他一雙長眸若飛鳳朝陽,沉穩著目光看著她,滿若弦月的下唇輕輕抿著,好似淡淡一啟,便能呼出她的名字。

他的目光好安靜,神色好平靜,好似這四年來所曆的生生死死,為她做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噩夢。

隻要她能從噩夢裡醒來,便可如往昔一般,歡天喜地跑近他,遙遙嬌喚:“明河,明河……”

可這四年的經曆不是噩夢,是她真真切切,日日夜夜煎熬過來的腥風血雨。

一步步挪近他,她忘了呼吸,腦中白茫茫一片。

退,她決不會退,要避要躲的人不應是她,唯有將他睹若無物。

腋下雙杖隨她步子挪動,“篤篤”作聲,搗響於青石平鋪的夾道上。

明明遠處有學子的嬉鬨聲,身畔花枝間有“啾啾”的鳥叫聲,卻因她雙杖搗地的孤寂聲,顯得這條狹窄夾道寂靜得攝魄奪魂。

她空洞著雙眸,挪近曾為她駙馬的男子,又堅定著步子,波瀾不驚地與他擦肩而過。

兩肩交錯而過那一刹,她拄杖的手,被一隻冰涼的大手驀地握緊。

蕭玉川低垂著眼簾未敢看她,儘量平靜著神色,聲音卻喑啞非常:“欠你的,我來還!”

他本放棄了今日見她,闔上院門後,未及戴上帷帽,僅僅一個轉身,便看見了掛在心上的人。

四年之久的朝思暮想,他幻想過無數種與她重逢的場景,未料重逢來得如此倉促。

全身血液聚於腦中,他緊張得手腳冰涼,不知如何開口喚她、麵對她,唯有勉力保持平靜,安靜等她走來。

他曾無數回在腦海裡勾勒,她殘了雙腿的模樣,可親眼見她拄著雙杖,一步步艱難挪近的身姿,臉上的平靜再也保持不住。

那“篤篤”作聲竹杖,每搗一下,都在狠狠搗痛他的心。

她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視他如無物,不知落於何方,更痛得他神魂俱傷。

往昔她見他即喜,像歡脫難馴的野馬般,繞著他蹦跳嬉鬨,從未用這種使他心慌的目光看他。

她擦肩而過那一霎,他閃手握緊了她的手不放,好似一鬆手,便再也抓不回她的心。

唐卿月垂眸看了一眼那隻緊攥不放的手,那手背上青筋暴突,巨大的力道幾將她手骨捏碎。

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她客氣道:“勞駕鬆手,我怕臟!”

聞聽這句話,蕭玉川死握不放的手,若被毒蛇襲擊,驀地鬆開。

他錯愕抬眸看她,卻僅看到她平靜的側臉,哆嗦著嘴唇想說什麼,卻一字難吐。

他確實學得經天緯地之識,也能駕馭韜略之謀,還曾將父親的期望掛在心上,想要重振蕭家門楣。

從見到丹陽那日起,他的心就變想小了,僅想能有幸與她餘生同室,死而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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