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亦遠方》全本免費閱讀 []
樓堯天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閉好嘴。”
樓彧直直盯著他,輕輕地摸了摸肚子,又恢複了緘默。
震驚一時的血案曆經半月,終於公開審理。
詩亦無辜受冤,已被當庭釋放。
樓彧對所犯下的罪行,百般抵賴,裝瘋賣傻。
其律師團更是出具了權威機構的精神病診斷說明,證實了案發時的樓彧處在精神病突發時段。
阮家自然不接受這樣的推諉,誰都知道,樓彧想要借此脫罪,哪個精神病病人可以將案子犯得如此嚴謹有序?
先下藥迷暈,再連捅數十刀,最後栽贓嫁禍,還能跑到數十裡開外丟棄血衣?
這一切,分明是蓄意已久。
奈何無論是哪一所機構,鑒定結果均一致認定樓彧患有間歇性精神疾病,法院最後判決樓彧無需承擔刑事責任,僅做了民事賠償。
阮家的胳膊終究沒有擰過樓家的大腿,一條人命的案子,樓家勝,阮家敗。
然而,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阮家無法通過法律獲得正義,便從輿論道德入手,事件持續在各大社交網絡平台發酵。
雪球越滾越大,還牽連出多件陳年舊事,樁樁件件,都意在撕破樓氏苦心粉飾的臉皮,樓堯天拚命花錢降下的熱搜,沒過一會又重衝頂點。
“言論自由”,“全民學習”的倡導在此事件得到了充分踐行,樓氏股票一跌再跌,相關合作也受到了極大影響,官方最後更是不得不強製將樓彧送進了精神病管製中心。
阮雯文的葬禮,遲遲未辦,遺體也一直冷凍在殯儀館,直至塵埃落定才敲定了日子。
出席葬禮的大多是親戚好友,阮家沒有向外公開,阮父阮母唯有阮雯文一個女兒,這樣的年紀,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免淒涼,阮母更是在葬禮上數度昏厥。
隊伍的最前端,站著個男人,瘦弱得近乎掛不住那一身黑色的西裝,蒙蒙細雨中唯有他一人沒有撐傘,雨水灑在他的鏡片之上,彙聚成流。
遠方看著他,怔怔出神,阮雯文的“不可替代”大概就應該是他吧。
在生與死麵前,愛恨均變得清晰了。
什麼樣的前塵不可隨風散去?什麼樣的往事不可一笑而泯?
雨勢漸大,吊唁的人緩緩散去,唯有詩亦,周雪嬌,王子韜還站在墓前,數十年的交情,難舍卻必須要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