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弄人,最惜命,最怕疼,最懼死的阮雯文卻以這樣的終結方式走在了幾個人的最前麵。
一行四人,現在隻剩下三個。
除去悲傷,還有無儘的唏噓。
轉角處,遠方靜靜地坐著,他與阮雯文的情誼,也需要好好告彆。
戴眼鏡的男人走近,深色的西裝因為雨水的浸透而愈發暗沉,發梢上的細小水珠,密密麻麻,他低啞地開口道:“席先生,你好,我是左允白。”
遠方微微頷首,示意他同坐。
“你好,左先生,有何指教?”
這是一個極其斯文的男人,麵容白淨,長相俊朗,唯有一張薄唇顯出幾分刻薄寡恩。
“今天這樣的場合,來找席總說事,確實有些冒昧,但是席總一約難求,我也隻能緊抓時機……我知道合創想要更換基礎模板的製造工廠,不知能否有幸與合創合作?”
遠方抬頭,有一絲的錯愕,重新細細審視了他,良久才道:“左先生,你認為我一定會因為小雯而賣你這個人情?”
先前的心如死灰,隻是做戲?
就算是做戲,也不該過早表露出真實目的,呼之欲出的功利隻會讓人反感,尤其此刻,遠方與其對坐,已經抑製不住胃中的翻騰。
比起惡心的事,他更嫌惡惡心的人。
左允白的笑有些勉強,有些尷尬,他沒料到遠方會如此直接,“如果席先生願意,那便再好不過了。”
遠方遠遠地看向阮雯文的墓碑,一塊石碑,刻上不多的文字,便能代表一個人的生前與死後,阮雯文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慢慢腐化,什麼也沒有帶走。
他沉默許久,似在思索。
如果她在,是否願意幫他?
或許,她早就看清了左允白的為人,才會選擇放手。
如此世故,如此涼薄,不值得深交,更不值得托付,隻是,對於曾經深深愛過的人,要做到完全忘卻,還是不能夠。
左允白是阮雯文心底的一道傷疤,縱然結痂,也會隨著心臟的起搏隱隱作痛。
隻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