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深覺得這個方法還有點軟弱。
欺辱他家人的人,五馬分屍都是便宜他們了。
薑舒月話鋒一轉:【可惜還要用他們扳倒渣爹呢,我可不能讓那人渣變成師座,到時候成了一票官僚的老大,再打豈不是很難?】
周雲深心裡樂了。
沒想到他娘子還有如此心思。
一瞬間,他好像覺得自己嬌養的小娘子長大了,知道為正事擔憂了。
薑無頡便順著薑舒月的意思,把話題帶到了李欣茹等人的身上。
“子不教父子過,但他們說,兩個孩子都是賤內教出來的,我覺得,不如就讓她們兩人跪在鎮南侯府,掌嘴五十,跪滿三日便罷了。”
“至於這兩個孩子,雖然是孩子,也受到了懲罰,可行為太過乖張,簡直荒謬,應當好好教訓。”
“念在他們年紀還小,我想將他們交給藍夫子。”
周雲深易冷,隨即臉上勾起了一絲笑意。
薑舒月:【花花,藍夫子是誰?為何我覺得相公如此……幸災樂禍?】
花花:【那是大周第一迂腐老頑固!先帝當初選帝師的時候,就在你外公和藍夫子之間選,但是藍夫子這人脾氣爆裂,又十分厲害,完全不知變通,經常把先帝氣的半死不活。】
【而且他特彆喜歡整治品行不端的學生,有一次把一個小霸王整治到,見了他馬上立正站好,從此一戰成名。】
【大反派當時和皇上一起尚可,被藍夫子吊起來狂揍,他們去放蟲子,藍夫子就在他們的茶水裡放鹽巴。】
【他們兩敢逃課,藍夫子就敢衝到娛樂場所,當眾點十個醜八怪陪他們一起玩,這位老人家,隻有更狠沒有最狠。】
周雲深實在不想回想藍夫子。
當年跟著他上了一個月的課,被揍的次數比他這輩子加起來還多。
也就是當年打不贏,否則高低要較量一下!
藍夫子和柳承恩,就是他青年時期的兩個大噩夢!
薑舒月有點興奮:【這麼厲害啊!聽起來是很好的先生呢,為何後來做帝師的卻是我外公?】
花花:【還不是考慮太子年紀小,三天兩頭喝鹽巴茶,萬一把舌頭弄壞了怎麼辦?還有鞋子裡的鞋子,襪子裡的毛毛蟲,藍夫子對儲君也不手軟,先皇怕兒子被玩死了,就換你外公上場了。】
【老丞相也算臨危受命了!】
【從此之後,藍夫子就有了一個稱號,鐵頭!連皇帝麵子都敢打的鐵腦袋,先帝還給他賜下牌匾和筆墨紙硯,說他廉潔正直,乃當世文人師者表率。】
薑舒月:【一看就是安撫人心的招數。】
花花:【沒錯,不過藍夫子很耿直,也一心做學問,所以得了封號之後非常開心,還在先皇的幫助下開了學校,地位僅次於國子監,很多寒門學子都是從那出來的。】
【不過因為是民間學校資金有限,藍夫子又不肯委屈學生們的衣食住行,所以經常騷擾這些做官,今天弄幾兩銀子,明天弄點布料衣服,後天再弄點筆墨,還經常用各種理由要錢。】
【光是他的一個孫女,半年過了兩次生日,你外公每次都是三百兩送過去,再些一個罵人的藏頭詩,藍夫子也樂的慌,反正錢到手了,你外祖一家還偶爾去講講課,他賺了!】
薑舒月:【我看他們兩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樂在其中。咱們把這兩個刺頭送過去,是不是太麻煩彆人了啊?要不也送點東西?】
周雲深見狀也鬆了口:“本侯也好久沒見藍夫子了,說來也受過他幾日教導還未報答,如今又送兩個小畜生過去擾他清淨,實在有愧。”
“侯爺說的是,不過藍夫子乃是先帝都讚不絕口的先生,如今從堂上退下,一心教導後輩,他的學生不是大儒也是一方衣食父母,能得他的教導,是他們的福氣。”